“娘,您怎么来了?”林世杰心想,还是惊动了母亲。
林夫人脚步虚浮,在金大娘的搀扶下勉强站稳:“我再不来,这里就要翻天了。世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世杰笑道:“方才儿子无意中看见艳霞这丫头戴着一对金镯子,竟然与骆姨娘去年过生辰时,爹送给她的那对儿绞金丝镯子一模一样。儿子起了疑心,因为当初爹在珍宝坊定做这对镯子的时候,给李老板说好了不许再给别人做相同样式的镯子,所以儿子就想看个仔细。岂料这丫头支支吾吾,不肯给儿子看。儿子越发疑惑,后来把爹也惊动了出来,大家一看,原来正是骆姨娘那副镯子,听世伟说,不知什么时候,这丫头从水云榭偷了来。爹为这事儿都气得晕倒了。”
林夫人疑惑地看着骆姨娘:“雪英,老爷送给你的生辰贺礼,你怎么这么不当回事?”
骆姨娘不敢抬眼看林夫人,只管低着头认错:“夫人,是妹妹错了。原本是世伟跟我要了去,打算比着样子打制一副银手镯,将来相亲的时候用,可是谁想到,被人偷了……”
林夫人不忍心再吓唬她,因为看她汗流满面畏畏缩缩的样子,真的担心,再多说她一句,她也会和林老爷一样晕过去。于是,林夫人转向了林世伟:“世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骆姨娘的心爱之物随随便便就被人偷了去,还是被一个丫鬟偷了。”
林世伟虽然心中对林夫人十分不屑,可眼下林家仍是父亲说了算,因此,他极力忍耐着,装出恭敬的样子,说:“夫人这话问得好像是儿子刻意让这对镯子被人偷走了似的。其实,东西是在儿子那里丢的,儿子比谁都着急。”
林夫人沉吟道:“艳霞那丫头虽说平时爱占些小便宜。可并没有胆子大到明目张胆去水云榭偷这么贵重的一件首饰。那么她人呢?我要好好审问审问。”
林世杰说:“世伟一时没压住火,踢了她一脚,将她踢昏过去了。”
林夫人十分诧异:“踢昏过去了?世伟啊,你这是滥用私刑。你知不知道啊?况且我还没有问话,你怎么就能私自处置我云熙堂的人呢?”
林世伟黑着脸说:“儿子也是一时气愤,又见她抵死不认,巧言狡辩,就忍不住想要给她一个教训。”
骆姨娘不安地看着林夫人,说:“夫人,是二少爷莽撞了。不过。他也是心里着急,夫人能不能……”骆姨娘心疼亲生儿子,怕他受到林夫人责罚,可又觉得今天的确是儿子太过分,所以左右为难。
林夫人摆摆手:“行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又吩咐丫鬟好生服侍骆姨娘回水云榭去休息。
骆姨娘心神不定地走了,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院子里的几个人,微微叹了口气。走出了院门。
林夫人对管家秦叔说:“二少爷目无家法,妄用私刑,罚跪一个时辰。秦忠。你在这里看着他,没有跪够时辰,不准他起来!”
林夫人的语气甚是严厉,秦叔不由自主站直了身子,大声答应了一个“是”。
林世伟却硬撅撅地站在原地,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林夫人的话。
林夫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怎么,我的话,你已经不愿意听了吗?是不是以为老爷病了,你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林世伟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嘴,慢慢跪了下来。林夫人这才带着林世杰、金大娘等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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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虽然金大娘知道。自己一个下人不该多嘴,可看到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艳霞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咬着手指叫了起来。
艳霞还处在昏迷之中,大夫带着一名小徒弟,在她的一些穴位上扎着针,忙得满头大汗。
林世杰给林夫人使了个眼色。
林夫人对大夫说:“这女孩子。请先生多费心了,一定要让她醒过来。”又叮嘱金大娘等人好生配合大夫,然后跟着林世杰走出了屋子。
来到无人的地方,林夫人说:“世杰啊,你一定有话要对娘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