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灵重重叹了口气:“那就吃一个煮鸡蛋,好吗?这几天,一点儿荤腥见不着,我都快要饿得晕倒了。”
夏莺哪儿管她晕倒不晕倒,只想让她赶紧喝茶:“那不是因为您吃素,而是因为您听了然师傅讲经听累了。奴婢特意在这壶茶里面放了枸杞菊花,明目养神是最好的了,叶姨娘快喝一杯吧。”
叶紫灵又端起了茶杯,可是忽然皱了皱眉头:“今天这茶,你是用什么水泡的?怎么闻上去有一股怪味儿?”
夏莺有些慌张,可随即又镇定下来,因为她托人弄到的那些药,根本就是无味的,而且那些白色粉末入水即化,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可饶是她强自镇定,也架不住叶紫灵锐利的目光。
于是强笑道:“哦,这是采璎姐姐泡好了叫我拿来的,我也不知道,她是用今年新收集的雨水泡的,还是用早春的雪水泡的。”
叶紫灵说:“你不是刚才说,这壶银针是你沏的吗?你还特意为我放了枸杞和菊花,让我明目凝神,怎么这又说是采璎沏好的,你只是拿来而已?”
“这……我……那个……”夏莺冷汗直流,心里暗骂自己多嘴,说什么菊花枸杞啊,自己找麻烦。心想若是叶紫灵起了疑心不喝就算了,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不过,得想办法赶紧把这壶茶毁尸灭迹。
于是伸过手来:“叶姨娘如果不喜欢这壶茶,那奴婢就去倒了,重新沏一壶来。”
“不必了。”叶紫灵按住茶壶。“也许是我这几天没有吃肉,嘴里味道寡淡吧,所以觉得什么都不好。”重新端起茶杯,看样子这次真的要喝下去了。
夏莺心里焦急地祈祷着。喝下去,快喝下去。
可是叶紫灵却没有喝,而是看着她笑道:“夏莺啊。你怎么这么严肃?难道这几天我对你很苛刻吗?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还是罚你不许吃饭了?”
夏莺急忙摇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叶姨娘待奴婢一向很好的。”
“可是你看你,怎么这么憔悴?嘴唇都起皮了。”叶紫灵仔细研究着夏莺的嘴唇,“知道的人,说我整天忙于生意,顾不上你们;不知道的人呢,还不定怎么编排我的坏话呢。”
夏莺马上表示:“不会的叶姨娘。没有人这样议论过。”
“哦,那我就放心了。”叶紫灵拉长声调说,“不过,夏莺啊,你最近几日真的看起来十分劳累。小脸儿蜡黄蜡黄的。不如你也陪我喝杯茶提提精神吧。”
说完,叶紫灵很自然地拿了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递给夏莺。
夏莺惊慌失措地向后退:“不不不,奴婢不渴!奴婢怎能喝叶姨娘的茶?奴婢自己去喝水就是!”
叶紫灵端着茶杯,欺身上前:“怎么?看不起我是个姨娘吗?还是你依旧认为,我不过就是个丫鬟,和你一样的丫鬟,根本不配给你当主子?”
“叶姨娘……叶姨娘……奴婢……奴婢真的不能喝您的茶啊!叶姨娘……”
叶紫灵劈手一掌,毫不犹豫地打在夏莺的头上。夏莺被打得眼前金星乱舞,可没有像叶紫灵预计的那样立刻晕过去。没办法,叶紫灵又给补了两下子,才将她弄晕。
揉着生疼的右手,叶紫灵心说,看来。我比电视剧里那些武林高手还是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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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估摸着夏莺把事情已经办好了,于是调整了一下心情,整理整理僧袍,向西厢房走过来。
“了然师傅!”采璎忽然出现在东厢房台阶儿上,叫住了他。
了然转过身平静地问道:“采璎姑娘?怎么了?贫僧还要进去讲经呢。”
采璎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是想求了然师傅帮我写封信。”
“写信?”了然十分诧异,心说为什么非要我替她写信?就算她不会写字,可是,以前应该也有人给她帮忙吧。心里还想着昨天夏莺跟他商量好的,那种药,一刻钟就发作了,所以,他得赶紧进去,趁着人不知鬼不觉,和叶紫灵颠鸾倒凤,以后,这位水灵白嫩的叶姨娘,就是他了然的人了。哈哈哈,若是林世杰知道自己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还不定气成什么样儿呢!
当然,这一次了然吸取了上一次在环州曹员外家的教训,已经和高天翔说好,让他及时关注林家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他就立刻,也学着虚空大师去云游四方,到时候,他们林家想找也找不到。至于叶紫灵,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总之,与他了然不再相干。
采璎这封信倒也不难写,就是一封家书,是以她父母的口吻写给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就是报个平安,问问家乡的收成,小麦黄豆鸡鸭鹅狗什么的好不好,等等等等。了然心里惦记着此时应该已经欲火难忍的叶紫灵,一挥而就,又给采璎读了一遍,采璎十分感激,并且道歉,说是耽误了他给叶紫灵去讲经,然后将他送到了西厢房门口,说还要去央求管家去帮自己找那位相熟的信客送信,然后就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