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哦了一声,看向段婕妤,苏才人朱宝林苏御女都是和段婕妤同宫居住,段婕妤虽不能算宫主,但因她在那宫中地位最高,理所当然此事该告知段婕妤,再由段婕妤禀告朱皇后。
因此段婕妤已经出列对朱皇后恭敬地道:“妾等前来昭阳宫时,妾见朱宝林没有前来,曾遣人去问过,朱宝林那边回说,宝林方才醒来,只怕会晚一些。因此妾等就先过来。”
“娘娘,婕妤所言非虚!”苏才人也走到段婕妤身边,对朱皇后恭敬地说。朱皇后微一点头:“既如此,就传我的令,招御医进宫为朱宝林诊脉。”
宫女应是离去,朱皇后这才站起身:“如此,我们先往宁寿宫去。”众人等朱皇后往前走出数步,这才依次跟在朱皇后身后走出殿门。
众人到达宁寿宫,给杜太后行礼问安之后就坐在杜太后下手,杜太后也没有什么话好说,朱皇后更懒得开口去讨杜太后的好。众人就那样沉默地坐着。
柳依依觉得殿内无比闷热,众人坐在殿内沉默不语更加深了殿内这样的闷热,又不敢起身出去透透气,柳依依只敢悄悄地把袖子往上折了两折,让清风吹到手腕,这样才好受一点。
众人沉默坐着,这时光越发难熬,柳依依看着渐渐透进殿内的阳光,悄悄抬眼瞧一眼杜太后,杜太后可真是不介意折腾别人。
有宫女走进殿内,见众人都沉默坐着,一时竟不敢上前开口禀告,还是王尚宫瞧那宫女一眼,宫女这才跪下禀告:“回娘娘,方才御医从永仁宫会芳馆出来后,说朱宝林并非不适,而是有喜了。”
尽管宫女只短短说了这么两句,众妃都有些震惊,甚至有人望向柳依依,皇帝的新宠是柳依依,这几个月来,皇帝歇在听雨楼的时日,一个月总有那么七八天。谁知柳依依这没有任何消息,倒是朱宝林那有了。
朱皇后却没有半分惊讶,对宫女道:“这是喜事。”接着朱皇后对杜太后微笑:“既然会芳馆有如此大的喜事,还请老娘娘容妾告退,前往会芳馆探一探朱宝林。”
杜太后已经站起身:“这是好事,横竖我闲着没事,也往那边走一趟!”这倒是朱皇后没想到的,不过杜太后既然表示要亲自前去,朱皇后也只有站起身恭敬微笑:“老娘娘要亲自去会芳馆,这倒是朱宝林的福气呢。”
“这宫中不管谁生的孩子,也不管他们的生母是谁,不都是老身的孙儿?老身前往也平常。”杜太后的话刚落下,就听到殿门口响起荣明太妃的声音:“说的是呢,这宫中不管谁生了孩子,都要认皇后为嫡母。”
杜太后挑眉看向荣明太妃:“荣明太妃今儿来迟了。不过你方才那句话说的很对,这宫中,皇后和妃子,最大的分别不就这些。”
荣明太妃神色连微变都没有,依旧微笑:“是啊,皇后和妃子,总是不一样的,当初老娘娘你,不也就……”
众人都在静静等着荣明太妃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话的时候,荣明太妃已经话锋一转:“老娘娘要去会芳馆,横竖我也没事,我也跟去好了。”
杜太后瞥荣明太妃一眼,唇边露出一抹不明含义的微笑,杜太后已经往外走出,众人急忙跟上。
太后和皇后,荣明太妃都要去会芳馆,众妃子自然也不能先告辞,也要陪着这三位前往会芳馆。此刻正是暑热天气,杜太后又没动车驾,从皇后以下,都步行跟随。
宁寿宫离永仁宫颇有一段距离,众妃子养尊处优久了,一个个走不多远就汗透出,有些脂粉施的厚的,用帕子一擦,连脂粉都带下来。
和柳依依并肩而行是苏才人,她往柳依依面上瞧了瞧就微笑:“柳才人果然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
柳依依和苏才人不算很熟,此刻听到苏才人赞自己,柳依依也只有微笑:“多谢苏才人了,不过是因今早起的迟了些,脂粉用少了点。”
苏才人刚要说话,前面走着的王美人已经回头瞧了眼柳依依,语气不阴不阳地问柳依依:“说来,朱宝林这回有了孕,想来柳才人这里,很快也就能有好消息了。说起来,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好,比不得我们这些,年纪老大,什么都不能去想。”
柳依依对王美人还是有些印象的,她的特别之处在于她是唯一一个年纪比皇帝还大的妃子,也是当初杜太后在皇帝大婚之前,挑选出来侍寝的四个宫女之一。
只是这四个宫女不知因了什么原因,不是病死就是失足落水,等到皇帝大婚之后册封后宫,只剩下王美人一人,不过皇帝并不是很喜欢她,仅仅封她为宝林,十年之中才升了两级,可谓是不受宠中的不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