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被她诘问的出了冷汗,可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这些东西现在的唐曼确实不该知道,甚至如果没有朵拉,唐曼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联谊酒会上。可朵拉的事情,唐曼是决计一个字都不会向任何人吐露的。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说出来指不定别人就把她当成了神经病。而且,唐曼要保护朵拉。毕竟朵拉是异于这个世界的存在,只怕并不能被这个世界接纳。
施奕见唐曼不说话,也不敢看自己,心里更生了怒气。她见不得唐曼穿得这么冷艳妩媚,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这种感觉让她恐慌,就好像当初找不到唐曼,又或者再次见到变成黄静时的唐曼那样,施奕非常害怕唐曼会变成黄静。
她并不想——从始至终,她都在后悔,后悔自己毁掉了那样一个真诚简单的唐曼。她心疼黄静,无比心疼,因为她知道黄静本来是什么样子。正因为有了前后的对比,唐曼的变化才让施奕恐慌异常。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她就下定决心要保护好唐曼,再不让唐曼走上那条不归路。她知道黄静当初承受了什么,即使不能感同身受,但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对于曾经那么简单的唐曼来说,得是多深的恨意才能让唐曼变成那个样子。
只要一想起,心就好像被揪了起来。施奕鼻尖发酸,目光深深地望着唐曼半晌,将她拥入怀中,用力抱紧,有些黯哑地在唐曼耳边低语,“曼曼,到我身边来好不好?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都不用做,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了。曼曼,别再……”她没说出后面的话,因为意识到眼前的唐曼尚且没有走到日后那一步,便连忙止住话,只软声道,“曼曼,我想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唐曼目瞪口呆,她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什……什么?”刚刚施奕是在说什么?怎么听起来……好像表白一样?!
施奕深吸一口气,松开了她,反而握住她的手,“到我身边来,曼曼,我需要你。”
“……”唐曼咬唇,难以置信地望着施奕,沉默半晌,试探地说,“施奕,你……你是要包养我?”刚刚施奕说的那些话,确实很像包养啊!什么不做不想做的事情,只做想做的事情,那不就是混吃等死?这世上哪有人能只做想做的事情,就算是情妇——“情妇”,想到这个词,唐曼心里一咯噔。她推开施奕,才想起来施奕是个已婚女人。那么,刚刚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唐曼脑海里念头翻飞,却在这会儿想起了不久前施奕说的那句话——你现在除了是我表妹,和我还有什么关系?
是啊,对于施奕来说,自己到底算什么呢?唐曼垂了眸子,坚定地道,“不,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施奕眸光闪烁,定定地望着她许久,才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酒会的?谁带你来的?”没有熟人带,外人是进不来的。而唐曼——据施奕所知,目前的唐曼和这个圈子的交集,除了施奕自己之外,并无任何人。
听起来像责问,唐曼皱眉刚要回答时,传来两声敲门声。施奕顿了下扬声问,“谁?”
“小奕,蒋公子来了。”那声音——唐曼死也不会忘,是濮元思。
显然施奕也没料到来人竟是濮元思,一时也怔住了。
唐曼后退了一步,对她笑道,“原来是濮总。”然而心里已经醋海翻波,想想施奕刚刚抱着她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可实际上,却是和濮元思一起参加这个联谊会的。唐曼眸子一片漠然地望着施奕,她不知道当初施奕说的那些恨濮元思要报仇的话,到底是真有此意,还是在骗她。
也许,朵拉说的没错。唐曼想,施奕此人,确实不可信。
唐曼神情淡漠起来,这模样落在施奕眼中,却让施奕心头一震——简直就和记忆里的黄静表情一模一样!心上仿佛被谁刺了一刀,一阵剧痛让施奕险些失了力道,她勉强稳住心神,低声道,“他还有用。”
唐曼只礼貌的一笑,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