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第二批羌族骑兵已经冲了进来。
能不动声色躺在陷马沟里,直到骑兵跳过才突然出手的士兵,全是商朝军队中,身经百战的精锐,但是他们将长枪刺进战马身体里,仍然被战马跃起的可怕惯姓拉得双臂发酸,他们手中的武器还没有再次端到正确的位置上,他们就看到了几十把铜斧在空中掠过带起的残影。
几十颗脑袋带着大股的血泉冲天而起,一些没有被铜斧砍中的商朝士兵,那对他们而言才是最可怕的遭遇。他们躺在陷马沟里,羌族骑士在确定陷马沟里没有任何竹签之类的致命姓武器后,他们纵马在陷马沟上来回跳跃践踏。在木棍折裂般的可怕声响中,陷马沟里传出来的惨嗥此起彼伏。反复跑了十几个来回后,才终于恢复了平静。
现在整个阵营前已经没有陷马沟的存在,整条陷马沟,已经被羌族骑士、战马和商朝精锐军人的尸体彻底塞满。
事实上,哪里还有什么阵营?
鹿角已经全部被羌族骑士用马蹄踏碎,栅栏被敌人用战斧全部砍倒,在商朝军队身后,就是一个两丈多深,植物会越长越大见人就绑的超级陷阱。
前有强敌后无退路,就是这一千多名商朝军人的最真实写照。
最惨烈的血战开始了!
一枝枝长枪刺入羌族骑士和战马的身体里,在战马惨嗥声中,羌族骑士只要一从马背上跌落,立刻就有十几枝长枪狠狠捅过去,这些骑士摔得头晕脑涨,随非是布索旺那样的超级勇士,否则又有几个人能同时架开十几枝长枪?
长枪枪柄折断的声音和士兵临死前惨号混合在一起,再加上战马的狂嘶,混合成了这场战争的最狂野篇章。
那些站在后方的士兵简直要疯了,什么狗屁前面的士兵死了他们就去拾起武器继续战斗,长枪狠狠捅进战马的身体里,在强大的惯姓作用下,不少长枪都生生折断,将枪头留在战马的身体里。在战场上,到处都是敌人,到处都是呼呼乱飞的斧头和狼牙箭,你他妈的敢跑到战马的尸体旁去寻找枪头吗?
在你低头的时候,你有九成就是一个死人了!
就算你活着找到枪头了,又能怎么样?
到处都是血肉飞溅,耳边不断传来同僚的惨号,也许一件黑乎乎的东西掉到你的怀里,就是他们死不瞑目的脑袋,在这情况下,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甚至是从来没有见过死人的家伙,手能不发颤吗?心里能不发慌吗?能将枪头装到木棍上,再组合成一把合手的武器吗?!
陷阱里的人根本看不到外面的血战,但是只要听声音就知道,外面战斗的激烈程度。
但是在这个时候,子夜却突然痴了。他喃喃的在嘴里重复着一个词:“敌袭!”
敌袭!
敌袭!
敌袭!
敌袭!!!
这个词为什么这么可恶?
这个词为什么会让他全身都涌起一种无法压抑的愤怒?
这个词为什么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因为这个词,而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东西?!
在他的心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了一堵墙壁,在那堵墙壁上,有人留下的两个字就是……敌袭?!
恶来哭叫道:“大哥,快看看我姐,她快不行了!”
绣儿一直静静的趴在子夜怀里,直到这个时候子夜才发现,有几片绿叶竟然缠住了绣儿的脖子,绣儿的脸上已经腾起了一片死人般的惨白。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绣儿只是死死捏着自己的拳头,在她的双拳间正在细细的渗出几丝鲜血,她是宁可自己静静的死掉,也不愿意给自己增添负担啊!
子夜双目圆睁,炽热的鲜血从他生生睁破的眼角狂涌而出,他猛然发出一声狂吼:“我命由我不由天,滚开!”
在子夜周围的所有人都拚命眨着双眼,他们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在这个时候子夜的身上竟然腾起了一股炽烈到极限的血红色光芒!死死缠在子夜身上的草叶,就象是碰到火焰一样,迅速枯萎,瞬间就变成了无数碎片。
在距离山坡大约一里远的地方,五六十个身穿黑衣,手里捏着骷髅法杖的族巫师双眼紧闭,嘴里喃喃有声,突然间一个巫师嘴里鲜血狂喷一头栽倒在地上。一名巫师略一查检后,倒抽了一口凉气,道:“好霸道的三昧真火!好霸道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