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住脚步,不看他,拉齐整自己的衣裙:“你懂什么?杀了仇人就快活了吗?当然是要活得比仇人更逍遥自在,时时刻刻成为他眼中钉,心中恨,日日夜夜念想我,时时刻刻思及我,身心煎熬,那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我转身阴邪而笑,看着他深深不解的神情,勾勾手指:“过来,背我。”
他愣了愣,立时拉直漂亮的双眸,瞟我两眼:“你不是会飞吗?!”
我睨他一眼:“我不太习惯用脚走,难道,你想让大家看着我直接飞过去?”飞,与御剑飞,是两个概念,更是两个级别!自己能飞,才是真正的仙。所以,即便是昆仑的仙尊,也只能靠御剑。
他气郁地翻了个白眼,到我身前,狠狠瞪我一眼,把清虚的衣袍卷了卷,藏入自己怀中,甚至不交由我来拿,分外珍视,他藏起衣袍的胸口立时鼓起,让我想起他小时候把大大的书卷藏在怀里。
他转身单膝跪地,我趴到他背上,他的身体微微一僵,显得有些紧绷,我靠近他后心之处感觉到他的心跳也变得紊乱。
我坏坏而笑,低眸扶上他的肩膀:“你第一次跟女孩子这么亲近?那么紧张?”
他气闷地不说话,缓缓起身,伸过右手环住我的臀下。
“我是你娘啊,你背娘有必要那么紧张吗?”
“我没娘!”他没好气地说完,跃上了他的仙剑,拔地而起。
风迎面而来,俯瞰整个昆仑,更是一片仓夷,没有完好之处,云雾混着黑烟,滚滚而起,到处是呛鼻的烟味。
我在他后背上左看右看,轻动之时立时觉得衣服绊身,很不舒服,我伸了伸手臂,立刻传来他的气语:“师傅!在我身上能不能别乱动!”
“我不舒服!”我心烦地说。
“那你下去!”他更是没好气。
我一眯眼,下一刻,我就环紧他的脖子,他的身体瞬间紧绷,我坏笑凑到他耳边:“大逆不道的臭小子!敢这么跟师傅说话?”
他的耳根瞬间血红,别扭地撇开脸:“你不是说不舒服吗!”他有些生气地说,但却是嘟囔,明显没了刚才的烦躁。
“那是衣服。”我扯着自己的衣裙,“你是知道师傅之前只穿多少衣服的,现在忽然穿那么多,裹那么紧,我有点不舒服……”我摸上胸口,深吸一口气,立时被裹胸包紧,“闷死了,你们现在的女人怎么穿那么紧的内衣。”
他的身体又是一紧,贴在他的后心,明显感觉到他的心跳一阵紊乱:“师傅!男女有别!”他几乎是抗议的说,“请你自重些,别在徒儿面前说这种事!”
“恩?”我眨眨眼,伸手摸上他的脸,他烦躁地甩开脸,我笑了,“好烫啊,哈哈,小徒儿害羞了,可是这衣服确实紧致,为师穿着很不舒服,而且颇为闷热,为师能脱了裤子,把裙子剪短吗?”
“不行!”他大声说,“不准脱长裤!不准把裙子剪短!不准露腿!不准宽衣!不准露,露……”他咬咬牙,像是难以启齿,“不准露肩!师傅!你现在是嫣红师妹了,别做那些奇怪的事情,影响师妹清誉!”
“清誉?切。”我在他后背冷视他乌黑的墨发,“我怎么从不见你给我送件衣服来穿?”
“我!”他变得语塞,再次撇开脸。
“哼!你们这种凡人,只穿凡间衣衫,又怎知真正的仙衣的舒适?就像穿惯了丝绸,忽然穿粗布,怎会舒服?”我瞥眸不再看他,“我得先弄件真正的仙裙穿穿。”
“那是你的事!”他气闷而语,“马上到北极殿,请你别再说话!最好!一个字!也别说!”
哟呵,徒弟居然敢命令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