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想明白了,可是杜瓦德也清楚的知道,身后那个变态得要命,胆大妄为得要命的飞行员,不会再给他向老爹孟坦报告的机会。
“砰!砰!砰!”
维克多手中的枪响了,就在枪声响起的瞬间,杜瓦德闪电般的转身,他是阿富汗勇士,是一个立志要象老爹孟坦那样,成为阿富汗雄鹰的男人,对他们这些男人而言,在战场上被子弹从背后打中,是一种耻辱!
一朵朵艳丽的血花从杜瓦德胸口迅速绽放,维克多瞪大了双眼,他在这么近的距离,连开了三枪,明明胸膛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可是这个狙击手却依然不肯倒下,他在维克多眼睁睁的注视下,慢慢转身,一步步走向了舱门方向。
维克多真的无法想像,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这个男人,一步步走下了直升飞机,在地上留下了一条如此触目惊心的血痕。
杜瓦德痴痴的望着阿夫戈耶小镇方向,他最信任,最尊敬,愿意用生命去拱卫的老爹孟坦,就在那里指挥军队围追堵截师少鹰一行人。再也没有力量去支撑自己的身体,他的双膝一点点弯曲,直至跪在了地上,“老爹,对不起,我要让您伤心了。老爹,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再追随您,我要随着这阵风,踏入天国的大门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让他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淡,直至被黑暗吞噬,再也不剩半点色彩,在同时杜瓦德胸膛里的心脏,也终于停止了跳动。就算是死了,他的身体依然保持着忏悔的动作不肯倒下。
维克多走上去,从杜瓦德的身上搜出了卫星电话,在这个过程中,维克多的动作很轻很轻,甚至可以说是几近于温柔,这对于号称“空中飞熊”,就算是和女人上床,也粗鲁得要命的维克多来说,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检查了一下电话的通信记录,维克多在没有关闭电源的情况下,拆开手机把里面的海事卫星电话卡取了出来。这样就算是有人再往这台卫星电话拨号,得到的也只是卫星定位中断,无法连接的提示。
做完这一切,维克多飞扑向面前的米-24雌鹿直升飞机。
他已经在和杜瓦德的周围中,消耗了太多太多时间,他真的不知道现远方的希马尔一行人,是否已经被十倍甚至是百倍于己的敌军追上,被展开始最惨烈的交火,他更不知道,希马尔一行人现在是否都还活着。维克多唯一知道的是,从这一刻开始,他必须用自己的双手,和时间去赛跑,他跑得越快,那些兄弟生还的机率就越高!
用手中一切可以动用的工具修理直升飞机上的机械损伤,管道被子弹打断了没有后备零件,没有关系,在维克多的口袋里,有维克多从希马尔那里顺来的古巴名牌雪茄,这些雪茄外面都包裹着薄薄的上等锡纸,把它们拆下来,裹到管道上,再用打火机烤一烤锡纸,让它们和管道之间再也没有缝隙,顺手再把嘴里嚼了几分钟的口香糖抹上去,虽然这么拼凑起来的玩艺儿从假冒伪劣角度来看,就算是中国以任疯狗为代表的房地产商也要瞠目结舌自愧不如,但是不管怎么说,管子也算是连通了,也算是接好了,对吧!
紧急迫降的时候,着陆角度不佳,空气滤清器被沙子堵塞了。机舱里不是有一只高压氧气瓶嘛,把它拿出来,把滤清器外面可以有效抑制进气躁声,减少谐振的隔板用最粗暴的态度直接两扳手砸下来,然后举起氧气瓶对着滤清器就是一阵狂吹,虽然不可能把滤清器里的沙子全部吹干净,但是这玩艺最大的作用就是有效减少发动机吸入气缸当中的颗粒,减少活塞与气缸之间的磨擦损伤,现在凑合着用,也可以支撑上几百公里了吧?!
尾翼被一发子弹擦到,其中一只翼片扭曲得厉害,拿个梯子爬上去,用锤子狠敲几下,再用钳子正正角度,应该也能再勉强恢复控制,要不然的话,你真以为俄罗斯军工产品“简单就是美”这句话是在胡扯?
蓄电池组因为在紧急迫降的时候,被子弹打坏了仪表盘,造成局部短路,虽然电池勉强没有被烧掉,但是现在却烫得要命,有些位置甚至已经出现了鼓包,就算是晾了一个半小时,现在伸手摸上去,仍然有些烫手。这套祖宗可不见忽略,要是直升飞飞到半空,它们一起罢工,仪器全部失效,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一个人又没有机械助力,想要把这些电池组搬下来,似乎力有未逮,维克多索性把可以找到的所有清水,连带自己的那泡尿一起浇到了电池组上,然后再摸了摸,似乎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热了……中国的那些叫兽们,砖家们,如果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对维克多群起而攻之,从理论上,从指数上,从经验上,来批驳维克多的胆大妄为和胡拼乱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