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二步兵师指挥部指挥部内参谋军官们嘈杂地喊话声、汇报声和电台滴哒的鸣音汇成了一首奇特的交响曲,尽管这里远离前线,听不到前方如同紧锣密鼓般的炮声,但那些一直呆在电台或电话机旁地参谋或通信人员,却因能够听到炮声而感觉有些兴奋。
与那些年青的见习参谋和通信人员的兴奋不同,作为一零二师师长的胡琏此刻他那严肃的脸上却根本见不到一丝的笑色,看着沙盘上的两个箭头,胡琏的表情反而越来越紧崩,这时胡琏朝不远处那年轻的通讯参谋看了过去。
“空军地斯图卡轰炸机对敌阵地地轰炸准备得怎么样了!还有对敌海军航空兵的警戒又怎么样了?”
师长那犀利地眼神让年青通讯参谋心头一紧。只觉后背猛地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报……报告。长官。斯图卡轰炸机群已经准时从无锡野战机场起飞。按照时间。此时应已经对敌阵地发起了空袭!还有我们p47机群也已经起飞开始警戒!”
通讯参谋在汇报的时候渐渐的找回了一丝军人地自信。
这时一名参谋官拖着一部电话有些紧张地跑了过来。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把电话伸到胡琏地面前。
“长官,电话!是苏长官!”
张家口第七战区司令部拿着电话的苏童来回的踱着步子,脸上的申请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
“妈的,这个打仗的活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哥们在后方都有这么一丝丝紧张,更别提前线了!”
苏童在心中暗嘲着自己的紧张,尽管自己并非没上过前线,也不是没指挥过大战,更别提才一个师的战斗了。但是这次是面对着曰军海陆空军的强大的压力,而自己在上海却只有一个师的兵力,这不能不让苏童感到压抑和不安。
因为苏童知道在后世的淞沪会战里,[***]在面对着曰本人强大的陆海空军的联合进攻下打得有多惨。往往曰本海军一发三百五十六毫米的舰炮炮弹下来,要是正中的话,一个营的兵力就会在瞬间报销。
正是这种已知历史对苏童的影响,才导致了苏童的不安。在历史上,华夏和曰本之间的战争胜的有多惨,地球人都知道,正是这种不是胜利的胜利,逼得苏童不得不高度紧张起来。哪怕此时的他拥有了一支堪称亚洲一流的军队,但这并不能让他完全放心。
“绝不要小看曰本人!”
这是后世的无数仁人智者的奉劝!任何小看曰本人的国家或者个人,都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俄国人、美国人、英国人……当然也包括华夏人!
胡琏有些诧异的接过电话。
“长官好!”虽然隔着千里之遥,胡琏还是习惯姓的挺直了他的腰杆。
“战斗进行得怎么样了?”听到那头的声音,苏童立刻询问道。
“报告长官,炮击仍在进行炮击!我们也即将开始收复宝山的行动!”电话那头胡琏的声音同样显得有些紧张。
苏童点了点头,宝山、罗店的血肉磨坊还是原先的样子吗?
“我明白了!”
突然间,苏童心头一动。
“伯玉,你立刻把电话接到前线,我要听炮声!”
“是!长官!”
“把电话接到炮四师王青龙那里!”电话听筒内隐约听到胡琏的声音。
此时位于荒野的炮四师的炮兵阵地上,每门加农炮、榴弹炮、甚至是迫击炮在第一轮炮火准备中平均发射了二十至五十发的急促射,不停的打,以至于许多炮管都打得通红,炮手们才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那些接受过严格训练,魁梧壮实地装填手连续送弹数十发炮弹后,胳膊都酸痛的再也无法推动炮弹,以至于不得不中途更换装填手。
“换人!”
一发现射速降底了下来,嗓子已经被硝烟呛地有些嘶哑的炮长立即大声吼道,为了确保打出最快的炮火,各班排都临时加强了数名弹药手和装填手。
在后方早等得不耐烦的装填手将戴着的石棉手套右手朝着水桶里一泡,让它泡湿了水,就立刻冲到了炮位旁,用拳头把炮弹顶上膛,为了加快射速,装填手们根本不使用推弹杆。
“这帮龟儿子是想把整个宝山都炸烂吧!”
站在指挥位置的王青龙朝着周围看了眼所有炮位四周,都是空弹壳、空弹箱,堆得如同座小山包一般。而向远处看了一眼,从炮兵阵地肉眼都能看到视线内,全都是一片硝烟滚滚。
“决不能有任何怜悯之心!”
不知道为什么王青龙的脑海里不自主的浮现出来自苏长官的直接命令,换句话说,这次的参战部队不需要顾忌这是在国境内作战,也不必顾忌什么狗屁租界,部队可以放开手脚来打。
奶奶的,苏长官这次是不是吃枪药了,平时总是让我们注意不要伤及无辜,可这次怎么这么反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