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白泽的鹰爪功一样,早就被他练到了最上乘的境界,和人动手时正手拿反手擒,随心而动,加上他之前在峨眉山用铜人练习齐眉剑的九势刺法,已是对人身各处的穴道了然于心,用阴劲打穴时,只要瞧准时机,随手一拿,劲力就会透入人身之中,可以轻易伤害到对手皮毛内的神经以及五脏。
由此可见,拳谚称鹰爪功有“沾衣号脉、分筋错骨、点穴闭气”之能,绝非虚妄。
“你放心刚才我已经留了手了,没有一下就伤到你的内脏,阴劲透骨而过,如果你有精通针灸的朋友,还是赶快通知一下吧!按照我的估计,三个时辰后,你的伤势才会彻底恶化。”
白泽看了一眼狼藉的武术社大厅,心中一股杀气渐渐消去恢复了平静。再一细想,便也不欲和郭追彻底撕破了脸皮。
鹰爪拿穴,擒拿为主,动手之前是无法固定想象自己所要攻击的部位的,而是要在比武过程中,随机应变,抓住机会,见穴打穴。
动手的时候,形势瞬息万变,双方动作全都快到极点,不是稳艹胜券,阴劲都轻易不发,何况是用阴劲来打穴?
再者一说,白泽虽然有打穴拿穴的功夫,明了人身经脉穴位的走向,但打是一回事,解是另一回事。穴位和经脉沟通人体内的气血,五脏,关乎神经和内分泌系统,什么时候打的穴,用了多大的力,位置偏一毫一厘,治疗起来的结果就完全不同。
所以想要解穴,除了要有一身高明的武道功夫之外,还要明了医理和药理,通晓子午流注,针灸治疗等等相关的知识,这些东西全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研究不明白的。
功夫就是用来打人的,救人那是医生的事,白泽虽然也粗通医理,但想要他解穴,尤其是夹脊这种位于脊椎上的大穴,他还没那个本事。
当然了,如果白泽的功夫能再进一步,炼神还虚,达到木道人那个境界,到可以通过练气内视,对自身的经脉,血脉,有个深入透彻的了解,解穴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现在他的功夫还远没有练到绝顶,再要舍本逐末去研究别的东西,自然就会落了下乘。
“白师傅,今天的所作所为,我都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远在我之上……。”郭追憋住一口气,尽量把声音放得平缓,也把自己的架子彻底放了下来,再和白泽说话的时候,就显得真诚了许多,“我郭追一生之中极少服人,但今天算是开了眼界……现在我不是以国安局副处长的身份,就以一个江湖同道的身份,请你施以援手。我知道穴位被拿,想要治疗,十分困难,但我有一位朋友,是在中南海供职的保健医生……不但医术高明,而且家传的功夫也十分厉害,据说祖上里有一位就是名满江南的黄一针,不如我们一起研究下,看有什么方法可以治疗?不然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黄一针?是清末民初曾经混迹在上海滩的那个神针黄?”白泽闻言之下,心思一动,沉吟了一下,这才点点头,道了一声:“好。”
抛开郭追的身份出身不谈,这位三十刚出头的国安局行动处副处长,单单就是一身的拳术造诣,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大师级高手,在白泽以往碰到过的对手中,只比那藏密的多噶老喇嘛差了一点而已。这样一个人物,能在自己面前低下头来,说起来已是十分不容易了。
更何况,白泽现在还对他说的那位黄一针的后人,产生了浓厚兴趣。
“江右金针黄石屏”,这可不是一般人物。据说此人精通针灸,妙手回春,还曾经给当年的津门大侠霍元甲看过病,治好了袁世凯久治不愈的头病,更为传奇的是这个人还是一位真正的内家高手。江湖传言他用的针都是真正的黄金所铸,长有一尺,和头发丝差不多细,因为纯金姓软,所以平常时候都是缠在手指头上当戒指来用,但就是这么一根针,在他手里却能绷直如剑,透过肌肉,绕过骨骼,给人看病,足可见的功夫之深厚。
这可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奇人,没想到他的后代居然会供职在中南海,这要放在过去,那就是大内的御医呀!有这份能耐,说不定就能在他身上看出当年那位神针黄的几分影子。
更重要的是,白泽的爷爷白老爷子当年是受过这一家的恩惠的。白家的铁臂戳脚早在明朝以后就逐渐遗失了五步十三枪中大部分养生练气的桩法和架子,所以长久以来,练习这门功夫的白家人,就算善用药物滋养,也很少能活过七十岁的。
当年白老爷子参加革命,军队里藏龙卧虎,就是和他一位姓黄的战友,用铁臂戳脚中的一路腿法换了“神针黄“一家,祖传的“古法五禽戏”。也正因为这样,尽管老爷子脾气暴烈,一辈子秉姓不改,却也安安稳稳活到了现在。
此外,还有一点也不可忽视,郭追的两个师傅,一个是山西车派形意拳的张三元,一个是久居香港在港澳台华人武术界中赫赫有名的大宗师黄长河。
这两个人在武术界中的地位都是极高,门人弟子,遍及国内国外。就是白泽也不愿轻易招惹到这两派的人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