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采臣为什么表现得这样反常,不仅不再试试自己真正的才学,反而以这种方式抄写了后世之文?
其实宁采臣不是热醒的,而是突然的心悸。
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他这才匆匆抄上文章,出了考场,便雇了一匹马往家中赶去。
到了家中,他的预感成真了。他母亲竟然中了暑。
春天中暑?
他家附近比最热的曰子还热。
吕洞宾的剑鞘嗡嗡响着。
“妖怪做祟!”
宁采臣打好井水,喂水擦脸,屋中更是摆满了一切能装水的器物。
宁母还是没醒。宁采臣知道此妖不除,气温不降,宁母难以醒转。
能弄出这么大威能的妖,其实力绝对非同小可。但是宁采臣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哪怕是只能伤其阴神,但只要能减弱这威能,他就有做的必要。
剑鞘引路,寻找过去并不难。
那妖不在别处,正在宁采臣发现的温泉那儿。
这上山路上,汗水是落了就干,干了又落,总是不停。浩然正气没起作用。
温泉里,宁采臣没有看到妖怪,只看到一宝相佛光的和尚。
这和尚以肉眼凡胎来看,是一个老和尚。但是再细看,他却很年轻,40?30?20?十六七岁?总是变幻不停。
除了这之外,宁采臣一眼便看出这和尚不简单。
与汗如泉涌的自己不同,那和尚周身上下,没有一处出汗。
那和尚也看到了宁采臣。“妖?人!”
当宁采臣辛苦地上来后,他说道:“施主回去吧!这里很危险。”
宁采臣当然知道危险,现在就有一个。因为没人规定妖不可以变作和尚,妖连佛祖都变得、做得,又岂会变不成区区一和尚。
没错,没有见到其他人在的宁采臣怀疑这个和尚。他已见过一个方丈妖怪,再多个和尚,很正常。“大师请了,天气突然转热,母亲己中暑倒地。采臣不得不来察看一番。”
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那和尚。只是这等妖物所化,又岂是肉眼可辨。
那和尚手缠佛珠,单掌竖起。“人生如此,浮生如此,缘生缘死,谁知,谁知?情终情始,情真情痴,何许?何处?情之至!”
“施主孝母之心可嘉,然此处有怪弄乱地火,施主于此只会有危险,无有助益。”
“怪?什么怪?”
“据贫僧所知这怪为旱魃。旱魃为虐,如惔如焚。”
“旱魃?”这个宁采臣知道,如果真是旱魃,那还真有可能是如此。“真宗时,旱魃作怪,竭盐池之水,朝庭求助于张天师,天师派关羽将军前去降伏,苦战七天,不是早已降伏了吗?”
和尚说:“你也说是降伏。这些年过去,想必又耐不住寂寞,出来作乱。”
宁采臣说:“大师可有必胜把握,救这一城黎民。”
旱魃一出,赤地千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