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郭暖对着紫衣少年冷喝道时,忽然远处驿道卷起一阵漫天黄土尘埃,剧烈的马蹄撞击路面发出嘚嘚的巨响,郭暖转身扭头观看,只见一行三十来骑兵急速驱驰而来。
细瞧骑兵身上装扮,铁甲护罩,皇家禁军专用的长柄仪刀,健壮的凉州大宛马,腰间还佩戴有洁白牙雕令牌,看气势处处显露着气派威严。
“哼,你死定了。”
郭暖的书童阿福被无故砸伤,愤怒的郭暖正要要讯问紫衣少年和白衣少年的来历,随即话语很少的白衣少年站在紫衣少年身后,双手负胸,他倨傲的开了口。
“是的,主子您说的没错,这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冲撞我们,也不瞧瞧他眼前得罪的是谁。”
紫衣少年一脸谄媚地朝白衣少年拱手,随即又轻瞟了不知对方所云的郭暖。
正对两少年几句对话的期间,一行精良的骑兵已经策马飞驰而来。
“吁——”长长打了个响哨子,勒马止停,大部队卷起一袭尘土,堪堪停在郭暖一行人面前。
为首着银色锁子甲的将军利索地跃下马背,随即率领三十余名骑兵行屈膝行军礼,全部骑兵半跪在路上,朝白衣少年恭敬齐声喊道:
“末将王甫率北衙神策军叩见小王爷奉均王之命,特来迎接小王爷回王府!”众卫兵齐声随着王甫高呼道,原来白衣小孩是小王爷,看情形,八成是两个小孩私自偷跑出来玩的。
“你是哪个皇子的儿子?”郭暖有些疑惑了,朝穿着白衣的小王爷质问道。
“大胆!小王爷没有先询问你,你这个升斗小民岂敢先开口!”
虽说王甫在行礼时瞧见旁边郭暖有些眼熟,但见郭暖发问后,感觉到小王爷与郭暖并不认识。
长年处于皇家禁卫军四品左护军统领高高在上的地位,培养出一向跋扈的态度使然,放眼长安京师,能让王甫不敢得罪的人确实不算多,加上他傍上了权倾朝野的大宦官鱼朝恩,就算有不能得罪的人,也屈指可数了。所以即使没弄清郭暖的身份,他也毫无顾忌,随口便严厉喝问。
虽说王甫一时没认出有些眼熟的郭暖,瞧对方只是服饰布料名贵了些,料想只是一般的富商子弟,善于察言观色的王甫观察出小王爷对郭暖的不喜之色,随即想都没想拔出腰间的佩刀直指刀尖对着郭暖。
“哼,只是路边一个爱管闲事的狗罢!瞎了狗眼,方才打搅了本郡王与元方的兴致。”小王爷随即不屑地甩出一句。
小王爷口中的元方料想没猜错的话,应该便是那个倨傲狂妄的紫衣少年。
“嘿嘿,怎么刚才不是想要询问我爹是谁么。”
元方眼神像是条毒蛇冷冷地盯着郭暖,随即又闪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充满着即将报复的快感,高傲地缓缓道:
“听好了,狗奴才,我身旁这位爷是当今皇帝的三子也就是均王爷的嫡长子,郡王爷。”
“而我嘛...”
元方神气地顿了顿,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郭暖,以为对方已经被震惊得呆滞了,更是得意不已,故意把下半句语气拖得长长的:“我便是当今宰相元载的大公子——元方,哼,知道厉害了吧。”
“喝,王爷,元公子,您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不长眼的臭小子?”
王甫态度也是很肆无忌惮,轻蔑的眼神看着郭暖,就像是看死人一样。
没等两个纨绔少年开口,郭暖倒是有些疯癫,顿时仰面哈哈大笑,笑得起劲导致四肢乱颤,完全不顾众人恼怒的目光。
紫衣少年恼羞成怒,大声吼道:“笑什么,难道是你怕了,哼,就算装疯,别以为得罪了我们,就可以轻易放过你。”
本以为自己一番话可以狠狠地震撼住郭暖,让他立即跪地哀嚎求饶,然后自己再好好羞辱郭暖。
刚才郭暖暴怒的样子让元方很是不爽,从小养尊处优的宰相大公子,什么时候有人敢忤逆他了,摆出不好的脸色,还用鞋帮子威胁他,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心胸狭窄的元方打算让郭暖不死也要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