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喜欢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淡化。
直到,亲眼看着她躺在别的男人的怀抱;直到,亲耳听到她死亡的消息;直到,他跟个疯子一样,全世界的寻找她的身影,却再也不知了去处。
那一刻,往事随着记忆而来,她为他做过的,远比他为她做过的,更多,更多。
他欠下她的,远比她欠他的,更多,更多。
世界上总有一种爱,这种爱的名字叫做习惯,它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慢慢的将一种叫zuo'ai的东西,盘绕你的四周。
直到,它长入你的血液,长入你的血肉,长入你的骨髓,直到,再也无法拔除。
他有多么可笑,做过的事情,就有多么可笑。
他直到这一切喧嚣残逝了之后,才明白,她其实是他一直无法碰触的伤口。
一碰,钻心的疼。
他以为白昕卉会是他的终点,哪怕他不再爱她,他可以带着这种责任,一辈子跟她过下去。
可是,直到她的谎言被拆穿,直到,他对她再难以产生责任。
他忽然想扪心自问,他做过的这些,可有哪一件事情对,哪一件事情错?
他不知道,当父亲母亲一同离他而去的时候,他想报仇,何错之有?他不知道,只是一段摆设的婚姻,为什么会越来越真实,为什么,他会爱上仇人的女儿?
这一切都错了,全都错了。
而如今,他又该拿什么,去爱她?
“风,我好恨,我好恨……”他烦躁的耙着头发,一双黑眸在黑夜中肿得通红。
恨什么,恨命运,还是恨自己。
他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要这样待他,他什么都没做错,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可又为什么,什么都做错了。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待他?为什么他最先遇到的不是苏抹筝,而是白昕卉……
“尊,”那头叹了口气,似乎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靳尊艰难的吐了口气,良久才稳定下来心神,“风,离婚的事情,就交给你办了。”
“你真要离婚,”那头有些诧异,“不然还怎么?”靳尊苦笑,“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人,不再只有我一个人了。”
不理会那头的惊愕,靳尊继续说道:“协议书上,我的所有资产,她可以得到一半,包括我现在的这栋别墅,你还可以空个要求出来,假如,她还想要些其它的。”
“你疯啦!”那头传来震惊的怒吼声,“你不会不知道你的身家有多少吧,你还打算给她一半!?别告诉我你脑子被压坏了?”那头忿忿的碎碎念。
“照我说的去做!”不理会那头的愤怒,靳尊果断的下了决定。
忽而又叹了口气道:“她跟了我这么些年,你应该也知道,我对她的愧疚,远不是这些钱财,可以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