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白昕卉霍然被靳尊拉起,肩头的疼依然无法唤回她失神的目光,只低喃着,突然呵呵呵的笑了开来,“他啊……”她伸出莹白的尖尖指尖,傻傻的望着,“他,他就是个孽种,对,孽种,孽种!我巴不得他去死,他去死,可是……可是他怎么就活下来了呢?”她痴痴看着那根指尖,目光呆滞而无神。
靳尊又气又怒,眼看着白昕卉的精神处于崩溃状态,这时也顾不得什么她的病,一个巴掌就跟着挥了过去,响亮而清晰的打在了她的半边脸颊上。
‘啪——’白昕卉的脸颊被靳尊毫不留情的这一巴掌打的立刻高高肿起,那鲜红的五个指印,显示了后者的愤怒。
这一巴掌,又狠又急,却让白昕卉失神的理智回到脑里,她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在扫到靳尊赤红的双眼时,吓得脖子一缩,颤抖着唇瓣道:“尊……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男人,着一身与窗帘同色的黑西装,高大笔挺的身材,那张矜贵的容颜上,却仿佛如暴风雨来临般可怖,那双黑色的深眸里,正燃烧着熊熊火焰,脸上的表情,颇有几分狰狞。
他向来是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此刻,他却抽搐着嘴角,狰狞着一步一步朝着仅隔半米远的她走来。
那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声,仿佛像是死神,正一步步的踏在她的心尖上。
白昕卉恐慌,脚下不由得跟随着他的步伐,一步步的往后退。
他进,她退,脸上的表情,却慢慢变得惨白。
她,她刚才说了什么?难道,尊都听到了吗?
想到这一点,白昕卉仅有半分血色的唇瓣,霎时褪得干干净净。
“说?”靳尊像一只愤怒的猎豹一样,一步步朝着不断倒退的她靠近,那语气,残酷的有些低迷,“哲哲的父亲是谁?她是你跟谁的儿子!?”
他没有吼她,却远比吼她更为可怖,白昕卉的脚下错乱了一下,差点拐到自己,“尊,我,我,哲哲是你的儿子啊,他是你的儿子啊,你为什么这么问?”她隐隐猜到了什么,却是打死都不认。
左脚踩到右脚的后跟,她终于一不小心,摔了下去。
她以为他会上前来扶自己,却不想,他只冷冷的站在上头,一双充满怒火的眸子,直射她说谎的眼睛。
‘砰——’膝盖骨磕到地面,剧痛一阵阵的从那方传来,她当即煞白了脸。
上方,一阵阴影压下,下一刻,又一阵痛楚从下巴处传来,她可怜巴巴的抬头,迎上他怒气腾腾的眼睛,却是他率先摔开了手,怒喝道:“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一声怒吼,她的身子一颤,他幽幽的话音早已飘入了她的耳,“刚才,你说的,我全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