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抹琴也听见了,却是出奇的没有反驳,那双眼缓缓滑落在陈靖霖的身上。看着后者低垂着头,不辩解也不看她,心里的最后一丝余温,就好似被全然抽走。
脸颊上还有蒋梦芩指甲划过的血痕,白皙的面容,鲜红的血痕,鲜明的对比。她不觉得痛,只觉得寒心。
“可是梦芩你……”蒋母心疼的摸着女儿的脸蛋,那紫红色的淤青如此明显。
蒋梦芩拉下蒋母的手,反着安慰道:“妈你放心吧,这点淤青只是小事,到结婚那天的时候,多擦点粉,不会看出来的。”她的声音柔柔媚媚,显得大方而不计较。
蒋父蒋母一听,越发觉得苏抹琴做得过分,当下女儿既然这么说了,只好含怒的看向苏抹琴道:“苏抹琴,既然梦芩决定不跟你计较,今天这事,就当这么算了。要是还有下次,我决不饶过你!”
蒋母推了蒋梦芩一把,后者立刻明了的退后搀上了陈靖霖的臂弯,撒娇道:“靖霖,人家不想跟这个女人待在同一片空气里,我们回家吧,好不好,好不好嘛!?”
蒋梦芩摇着陈靖霖的手臂,后者只好答应,“好!”他的余光微微的,瞥向苏抹琴的方向,却在接触到靳尊含义深刻的眸光时,毫不留情的收回。
苏抹琴低垂着眸光,听着那边的话语,手掌紧紧的交握在一起,不吭声,不辩解。
“抹琴!”苏抹筝大喊着冲了进来,蒋梦芩一行人正准备出去,现下碰了个正着。
靳尊微微的挑眉,黑眸滑落来人一身的黑衣上,那白花还没有取下,正挂在胸前,他的眼色,暗沉了下去。
苏抹筝的手还放在门把上,现下只好收回来,“蒋董事长蒋夫人,”她的眸光滑落向身后的一对璧人,唇角微微的勾起,“蒋小姐,陈总!”话语礼貌而疏离,背在身后的手掌却紧紧握成了拳头。
“抹筝姐……”陈靖霖也是惊愕开口,却在一开口的刹那,差点咬断自己的舌根。懊悔,懊恼,此刻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情绪。
苏抹筝淡笑,顺便拂了拂肩头上的风尘,“陈总,你这一声姐,我可担当不起!”话语平和凉薄,却仿佛注入了些许压力,让听的人,面色一下子难看。
苏抹筝站在门外,陈靖霖一行人站在门内,两行人寸步不让。苏抹筝也不让,反而挺胸跨前一步,“蒋董事长,您是长辈,应该不会跟一个小辈计较吧。”
“蒋小姐,”她仰着白玉般的下巴望向对面娇贵的蒋梦芩,“麻烦你让我一下,我要进去看我的妹妹!”
“为什么不是你让我们!?”蒋梦芩到底是年轻气盛,忍不住上前一步俯视着苏抹筝。她本就比苏抹筝高,再者穿了十公分的高跟鞋,更显高挑,苏抹筝在她面前,又显得矮上了几分。
“就因为,”苏抹筝顿了顿,黑瞳变得莫名漆黑,“我比你年长!”
一句话,压根蒋梦芩话都说不出来,只喘着大气,不甘而愤怒的看着后者。
“梦芩——”倒是蒋父低声出口了,话语却是对着苏抹筝的,那张保养得体的面容上毫无笑意,“就让人家苏小姐吧,毕竟你是新嫁娘,快出嫁的新娘子,得高高兴兴的,犯不着为这些事晦气!”一番话,滴水不漏,把苏抹筝跟他们的等级划分开来。
“哼!”蒋梦芩的鼻孔哼出一声,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开了位置。
苏抹筝也不计较,当下径直走了进去。“抹琴……”她摸着后者脸上的划痕,黑眸里流过一丝疼惜,“痛不痛,她下手怎么这么重!”白皙的右颊上,三条血痕划在上头,狰狞而可怖,生生破坏了一副好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