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脏污的套装还在湿哒哒的滴着水,从脸颊,沿着脖颈,衣领,裙角滴落,苏抹筝的一只高跟鞋还穿在脚上,另一只高跟鞋只勉强踩了个鞋跟,鼻孔里,闻到雨水咸淡的味道,有些臭气。
听到皮鞋声挨近,男人冷酷疑惑的声音,她惊慌失措的抬头,一身的狼狈已经落入他的眼底。
“苏抹筝?”他的眉头轻折,“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他近距离的闻到她身上污水的臭味,下意识的以指掩鼻,“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苏抹筝羞愧于给他看到,刚想解释,白昕卉已经抢先开口,整个身子跟倦鸟归巢一样的往靳尊的怀里扑去,哭的那是一个声泪雨下。“尊,你总算来了,你知不知道啊,你不在的这一段时间,我们母女两被欺负的有多惨,特别是哲哲啊——”
白昕卉的手放在身后,朝哲哲招了招,后者便听话的走到她的身旁。
白昕卉顺势拥住儿子弱小的身子,把脑袋贴在哲哲的小脑袋上,红通通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哲哲太可怜了,都怪我,当初没有跟你结婚就有了哲哲,现在好了,人人都笑话哲哲是没有父亲的孩子,是个野种......”
她的眼泪跟着一滴一滴的掉,靳尊眼里的愧疚又浮现了上来,上前拥过母子两的身子,在这大商场门前,“没有人会说你们,以后再也不会。”
他的大掌温柔的贴在白昕卉的背上,如夜空般漆黑的眸子冷酷如冰刃,“我靳尊的老婆跟儿子,谁敢说一句试试!?”
苏抹筝弯下身,费力的穿上鞋子,是谁推得她那一下,她不会不知道。
上次害得她掉了孩子,这次又想让她难堪,这个女人就这么恨她么?只因为她曾经是靳太太,曾经是靳尊的夫人,她的情敌吗?
那么她大可不必,虽然掉了那个孩子她很心痛,但是比起父亲的中风跟妹妹的颓败来说,她跟靳尊的爱,再也不可能。那么孩子,还有必要吗?
听着那头一家三口的对话,苏抹筝捡起地上的伞,转身就走。
即是陌路,则该不识。
“谁都敢说,这里就有一个呢?”白昕卉撅着嘴巴,泄愤似的捶上靳尊的胸口,“都怪你都怪你,你说说你这娶的到底是什么妻子.....”她的食指擦着眼角边的泪痕,“刚刚我跟哲哲站在这边,哪晓得你的前妻也在这里,她刚刚说,说我的哲哲是野种呢?”
靳尊捉住白昕卉乱挥的手,在听到后面的话时,则是快速的抬头,苏抹筝的脚步定在了那里,听到后面的女人贼喊捉贼的话语,惊愕的转过身来,却在那一瞬间,与靳尊如狼般阴狠的眼眸对上,那里面,藏着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苏、抹、筝,昕卉说的是真的吗?”他一字一字的咬着她的名字,那阴沉发狠的目光盯得她头皮发麻,仿佛她要是敢说一个是字,他就会上前将她一口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