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给我死出來,”
在江都刺史府门前,一个头戴金色毡帽,身穿胡服的女子丝毫不介意周围行人诧异的目光,在她的心中永远不会有害羞二字,只晓得别人欺负了她,她就会用自己的拳头讨回來,就在上午,在这府中有个无耻的男人欺负了她,如今她只有在这府门前闹闹嚷嚷,完全不怕自己一个女儿家是否适合上门无理取闹。
“咳咳,”一声咳嗽,走出來的正是柴少,“姑娘找我三弟有什么事吗,”柴少努力想从那压的很低的毡帽中瞧出女子的模样,同时心里在想,三弟什么时候认识这个胡人女子了。
“我找孟星河,他要是不出來,我就放火了,”女子盯着柴少,出于陌生人的防备一只手按在腰间的弯刀上随时准备着,对于随身带着火种的她完全能说到做到,“
“什么,杀人放火,”柴少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三弟身边的每个女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儿,而且眼前这个女子还带着一把弯刀,说不定就和梦蝶一样是个喜欢打打杀杀的主儿,我可惹不起,柴少咽了咽口水,道:“三弟出去了,沒在府中,要不姑娘进來等他吧,”
“他去了那里,”那胡人女子不依不饶,她來找的就是孟星河,计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里容得半分耽搁。
“呃,”柴少一脸纯洁的表情,完全不觉得是在欺骗一个沒有來过中原不知道中原其实有一种地方会让许多男人消磨意志,“三,三弟他去妙玉坊的万花楼中谈事情去了,你去那里寻他吧,”老子是不是太邪恶了,不对,主意是三弟出的,邪恶的是他,我只是传话而已,传话,柴少心里笑开了花,脸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绝对看不出他是在演戏。
“妙玉坊,”那女子嘴里念念有词:“好,要是我找不到,回來就削掉你脑袋,”那女子说走就走,说话做事都是果断决伐,丝毫沒有拖泥带水。
“姑娘慢走,”柴少拱手相送,见那女子走后,立刻“哈哈”笑了起來,去吧,去了就叫你走不出來,完成了交代的任务,柴少立刻转身回府复命去了。
“那女人走了吗,”在柴少走入内府,孟星河就迫不及待的问了句,刚才不是他不出去,他要是出去,指不定两人就在刺史府门前打了起來,和女人打架可不是孟星河期望的,索性找了个如此贱的理由搪塞那女人就行。
同样是帮凶的柴少点了点头:“那女人笨的不行,三两句话就打发走了,”
“好吧,二哥,以后恐怕要麻烦你多照看着江都的生意,我收拾收拾,准备去长安了,那里的事情一日不解决,心里就不安生,”心中幽幽一叹,幸好说这句话的时候身旁只有他和柴少二人,要是被吕凝或者云姨听见,恐怕要上演一出又哭又闹的闹剧,摇了摇头,孟星河将留在江都过年的心思放开,这事儿要是解决不好恐怕谁都别想过个好年,去吧,正好送杜小姐回家,让杨佑也看看他的两个女儿金风和玉露,也让自己从岭南带來还有以前太平教众位兄弟能够真正安心。
仗是不能再打了,连漠北的突厥都有谈判的心思,自己领导的那十几万精兵恐怕几年下來就不成气候了。
将要回长安的事告诉给吕老爷子,并仔细交代千万要稳住家里那些娘子,毕竟在这个时候,他这个老丈人可是时刻站在孟星河身边,虽然对孟星河现在的身份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乱臣,还是朝臣,但他知道要是孟星河能带着自己手下的兵归降大唐,那无疑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而在另一方面,几乎在一瞬间,江都大街小巷传开了某件事,那就是某个不知道从那里冒出來的女人,在妙玉坊万花楼中挨间房寻找有个叫孟星河的人,并扬言要杀了他消狠,终究在寻找无果的情况下,居然纵火就将那万花楼烧了,曾经那矗立在秦淮河边让无数风流名仕留念的地方,就在那一把大火之下化为乌有,虽然沒有照成人员的伤亡,但足以震惊整个江都,然而这个好消息,对江都那些家里相公不老实的妇人是件天大的好事,但对大多数想出去寻欢作乐的男人无疑是天大的噩耗。
当孟星河听见此事后,心里更是震惊的不行,这婆娘真的那么狠,简直敢说敢做,恐怕放眼整个大唐,沒有那个女子敢有她那般有担当。
“孟星河,立刻给我滚出來,否则,本公主就将这刺史府杀个鸡犬不留,”果然,在万花楼被烧后,那位寻找无果的女子又跑到刺史府门前闹嚷,然而和前一次不同之处就是此时女子的手中明显拿着一个火把,行为动作告诉别人,她要放火,因为,突厥人每次抢完东西,都会一把火将抢过的村子烧掉,同样,对敌人狠入骨髓都会放火把他挫骨扬灰。
此刻,正在府中同杜小姐相商回长安的孟星河闻言后一阵头痛,这娘们属牛皮糖的,非要揪自己出來才甘心么。
“我出去看看,”自己惹來的事自己解决,孟星河完全不介意使用武力。
杜小姐心思敏锐,一眼就猜出外面叫战的女子声音是谁:“难道是哪天城门口遇见的那个胡人女子,胡人女子通常都爱恨分明,你要是惹到了她,这辈子除了把她降服,否则就算走到天涯海角她都会找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