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外面有个高高黑黑的人找你。”
孟星河从云姨房中出來。孟府中一个小厮家丁就匆匆跑來。向他告知了此事。
高高黑黑。孟星河觉得有些熟悉。道:“他在那里。”
“就在孟府门前候着。夫人让他进來。他却不肯入内。”小厮在前面领路。解释道此人的怪癖。
孟星河已经猜中是谁。來到孟府门前。薛施雨和吕小姐都在。她们见孟星河到來。目光盯着远处那个高高黑黑的老头。显然都不知道她们相公在长安何时有这个怪异的朋友。
來人孟星河认得。正是国子监中养马的猥琐老头。他身边还站着一匹高大的黑马。赫然是黑风。
黑风见孟星河走來。欢喜的嘶鸣一声。它和孟星河的感情很好。通晓人性的它已经甩开蹄子跑到孟星河身边。不停的用马头蹭着孟星河的脸。显然很开心的样子。此幕。让人看后特别动容。
受不了黑风那狂热的献媚。孟星河推开它那马头。笑看对面的猥琐老头。道:“怎么。今天有空带着黑风一同出來兜风啊。到了我府前。也不进來坐坐。难不成要我八抬大轿将你请进來吧。”
猥琐老头脸面绷紧。随即展颜一笑。道:“你小子。几日不见。到变得红光满面不少。难不成又拐骗了那户良家女子。尝尽春宵一刻的甜头。才会如此春风得意。”
孟星河同猥琐老头是自來熟的老交情。平常打打闹闹惯了。已经习惯了见面就相互诋毁两句。他两个大男人毫不顾忌笑谈。反倒让孟星河身后两位夫人脸色一红。暗自轻呸了声。随即转身回屋。难得听孟星河同他那狐朋狗友讲那些猥琐的事情。
“你女人不错嘛。长的挺标致的。就是配你这个人。有鲜花插在马粪上的嫌疑。”
望着孟星河的夫人离去。猥琐老头挺正直的说了句实诚的话。立刻换的孟星河强烈不满加鄙视。道:“得了吧。就我都是马粪。你连马粪都不如。”
“我和你半斤八两。就不要相互诋毁了。”猥琐老头摇了摇头。道:“我今天來找你。是念在大家朋友一场。向你告别的。我要回突厥了。这黑风就留给你做个纪念。那匹叫无耻的青骢马我就带走了。这样也好。回了突厥。说不定我还能记住你这个无耻之徒。”
孟星河脸色铁青。猥琐老头要走。他沒有半点挽留之心。“要走快走。省的在这里烦心。黑风我先替你收下了。看它跟着你。吃不饱、睡不香。都瘦成这样了。八成最近又被你虐的。”
孟星河睁着眼说瞎话。猥琐老头摇头。道:“你汉人有句古话叫。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孟兄弟。今日就此别过。以后若有机会。我们定当再见。到时候。只要你到了我突厥。美酒、女人、任你选择。”
豪气万千的说下一段承诺。美酒、女人。在猥琐老头的突厥。那些都是赠送给最好的朋友的东西。
孟星河突然发现猥琐老头不是在说笑。他立刻正经。道:“猥琐哥。你先等等。我去去就回。”
猥琐老头一阵头疼。要是被其他突厥人听见。他在大唐人眼中是如此尊名。恐怕他在突厥人心中的地位势必直线下降。
孟星河飞快跑进屋。不是去拿银子。准备送给猥琐老头的盘缠。那太俗了。以猥琐老头的秉性。就算爬。也要爬回突厥。以前孟星河知道。猥琐老头來长安快十年了。是该回自己家乡去看看。况且像他这种老头。落叶归根才是最迫切的事情。
知道猥琐老头喜爱喝酒。虽然突厥的酒。比长安的酒要烈。但孟星河还是让人从孟府的地窖中取出两坛。他再次來到孟府门前的时候。孟星河已经把两坛酒交给了猥琐老头。道:“突厥路远。拿上两坛酒路上好暖身子。以前。常去猥琐哥那里蹭酒蹭饭。今天。也出一回血。”
魏老头客气接下來。“算你小子好有几分义气。我先走了。青山不变。绿水长在。在大唐。我铁木、魏索。除了你之外。沒有第二个真正交心的朋友。告辞。勿送。”
抱着两个酒坛。猥琐老头坚定从容向远处走去。
“谁说我要送你。”沒有离别的悲伤。猥琐老头回他的突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孟星河笑着挤兑一声。却忍不住冲着猥琐老头离去的身影。道:“猥琐哥。还不知你家在突厥那里。他日我孟星河有机会。一定会骑着黑风去看你。记得给我留最好的酒。找最漂亮的女人。”
“突厥王庭。”忍了许久。渐渐远去的猥琐老头才肯对孟星河说了句实话。
孟星河摸着脑袋想不明白突厥王庭是什么地方。不过。这四字似乎有些熟悉。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他沒去多想。记下了猥琐老头说的地址。以后沒事的时候。带着众娘子去西北游山玩水。顺道去突厥看看魏老头也不错。他也沒别的意思。只为在他那里蹭两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