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符世事?分科立学?分科立考?”不是孟星河不理解其中的含义,而是他很吃惊!大唐朝居然有人能够想到开设专业授课,发掘专业人才,摒弃儒学唯一的思想,此人实在可以堪称世界先驱教育家的荣誉了。
此种思想,和现代大学教程一样,杜如晦不能理解也算正常。孟星河是接受过正规大学教育的人,自然不感到奇怪,他归纳总结之后,认真的回到道:“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学生认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对不同的人而言,亦有不同的看法。孔武有力者,更胜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上阵杀敌,有不万夫不当之勇;奇淫技巧之徒,有巧夺天工之能,所营造之物,大则强国兴邦,小可利民,年深日久,只怕完全取代人力造福国家社稷;商贾买卖之人,能推动经济发展,降低各地贫富差距,减少社会失业人士,协调社会平衡减少地方暴动,增加国库税收;纯粹读书之人,可以继往圣之绝学,为天地立新,为万民请命,为后世留下典籍。此四者,若统一在各县学堂开设科目,招收学子,定向培养个人兴趣爱好,亦为分科立学,再分科立考,让他们所学,学符世事,我大唐朝必定万世兴隆!”
依孟星河所言,岂止兴隆万世,简直可以开世界先河,在东方创办世界上第一所综合性的大学了。他总结的再仔细不过,杜如晦学富五车,见识自然高于一般的学者,听孟星河一言,顿时豁然开朗,完全柳暗花明,困扰他数日的心结,在这一刻完全解开,对“学符世事,分科立学,分科立考。”简直赞扬不已,“听小兄一言,胜读十年之书。小兄高见,老夫佩服不已,待回京之后,一定凑明圣上,代求全国实行分科立学的制度,为我大唐朝,开千古一举。”
杜尚书说的激动满面,看样子很赞同孟星河的解释。他万万没有料到,孟星河小小年纪,见解如此精辟,可谓句句珠玑。天下学识能和他相比肩的只怕只有自己家中那个宝贵女儿了。杜尚书心思一动,随口说道:“孟小兄的学识,是老夫见过的学生当中,最为出色的一人。老夫生平识人无数,天下学者,能让老夫佩服之人,除了孟小兄之外,还有一个便是那长安国子监中的夫子。他日若小兄上京,老夫做个中介,你二人真应该好好谈谈。”
孟星河不知道杜尚书在推销他那在国子监中当夫子的女儿,深深应道:“能搏先生金口之人,想必素有大才,学生一介寒门仕子,能得见高人,实乃万幸。他日有缘上京,还需先生多多关照,学生在此先谢过先生了。”
“哈哈!”杜如晦爽朗一笑,只觉得和孟星河相处越来越有意思。
外面天色渐暗,孟星河的厢房里时不时传出几句笑声。厢房外一群士兵严正以待,忠诚守护在两旁。这架势,吓住了其余准备科考的仕子。他们不是感慨自己时运不济,就是暗地里咒骂孟星河那个瘪三,不知上辈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结交到当朝宰相,今年的科考,想必是飞黄腾达了。
暮色已沉,华灯初上,孟星河的房间自然点上了青灯。和杜如晦一番交谈下来,对他渊博的学识除了佩服还是佩服,历史果然不假,杜如晦的确是千古奇才,文韬武略、政史农商,无所不精、无所不晓,十足的全能人才。而孟星河虽然学识稍差一点,在杜如晦面前,天南地北一阵海吹,几乎用上毕生所见所闻,总算把杜如晦惊的目瞪口呆。直追问道:“小兄所言可是属实?世上真的有四大洋、七大洲,蓝眼睛、黑皮肤的人?”
杜尚书纵然学富五车,在孟星河这个穿越客面前,还是孤陋寡闻了些。想来也是,杜如晦出使过许多国家,见过不同的民族、不同风俗的蛮人,自觉自己的见闻算丰富,哪知道听孟星河一番言语,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界竟然如此之大,严重撞击他心中的儒家学说,大唐不过是世界一角,古人天圆地方的思想,居然大错特错。
孟星河只是淡淡一笑,点头道:“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世界的奥妙,谁又得窥真理。任我等学究天人,终究是一只蹲在井里的青蛙,坐井观天罢了。”想到自己莫名奇妙的穿越,孟星河自然感慨许多。
“坐井观天!”杜尚书哈哈一笑,这词形容的好。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才子佳人,能够真正明白此四字的含义呢?他身为一国尚书,手握重权,有些时候,何尝不是坐井观天呢?反思之时,厢房外传来一声:“老爷!天色不早,是否需要打道回去了?”
杜如晦看了看窗外黑蒙蒙的天,起身说道:“孟小兄,天色已晚,老夫告辞!改日一定专程过来,与小兄秉烛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