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两个鬼子把昏迷的河间抬上了担架。
“快都围过去,护着中佐逃吧!”钱辉督促着。
失去统帅的日伪军队伍已乱成了一锅粥。他们顾不上去反击那些向他们打冷枪的人了,各顾自保四处逃窜。这种情形正顺了牛家英他们的意。
河间、钱辉被袭击了,那是牛家英干的。现在的他又盯上了正在匆匆逃窜着的山上一郎。牛家英瞄了一会儿轻轻地勾动了一下扳机,山上一郎应声倒下子弹击中了他的头。
疤瘌脸看到几个日伪军头目相继中枪,他明白了现在当官的最危险。疤瘌脸边跑边脱衣服。
石平兰发现了正在换衣服的疤瘌脸,骂道:“你这个混蛋,你换了衣服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不可能。”她刚骂完就开枪了。子弹打在他的背上。
敌人都逃过去了,民兵们在牛家英的带领下和前来救援的部队一起追杀了敌人一阵子。
“同志,你是小牛庄的民兵吧?”连长热情地问道。
牛家水回头一看是八路军同志,高兴地说:“是啊!你们?”
“我们是独立团的,你们队长呢?”连长握着牛家水的手又问。
牛家水指了指前面的人说:“那个就是,我给你叫去。”
“不用了,我这就过去。谢谢你小同志。”
八路不再追了。钱辉觉得安全了,他回头看了看队伍估摸至少损失两成,特别是各级头目缺了不少。
鬼子那边河间的翻译官、参谋、井上小队长不见了,自己的乔副官、疤瘌眼也没了。太惨了,这让我回去怎么向谏山将军交待呢?好在还有河间这个挡箭牌。
谏山将军带着败军,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他的大本营蓝溪城了。他回到家里喝起了闷酒,几杯喝下去,厌战和思乡之情不知不觉地产生。
他哼唱起了家乡小调,然后他沉默了起来。突然,来电话了,原来是部下向他报告:河间惨败,他本人受重伤已住进了医院。谏山接完电话后,大怒。
“巴嘎!简直是个蠢货。收拾个残局都能失败,巴嘎!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骂着把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到地上。
谏山踉跄地去了卧室躺下来,没多时,他就爬起来拿出保险柜的钥匙,打开了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他把盒子打开把里边的宝物取出,原来这就是中国的国宝慈禧玉玺。
失望愤怒的谏山将军看到了它,一切烦恼没有了,心情也好了脸上露出了微笑。
谏山小心翼翼地把玉玺拿在手中,细细地欣赏着。这时的他心里得到了巨大的安慰。
他想:我来中国的最大收获就是得到一大批中国的国宝,特别是一代女帝的这枚大印慈禧玉玺,已成己有太开心了。
玉玺又被放进盒子里了。谏山拿着它走到了衣柜跟前,打开衣柜扭动衣挂,衣柜背后的暗门被打开了。
他走进了暗门打开了灯。这里边是间十来平米的暗室。里面放了许多的珍奇宝物。
住进医院的河间,已经手术过了,但他还没有醒过来。医生在检查他的各项体质指标。护士在为他输液。
河间终于醒来了,医生急忙给司令部打了电话。
一辆轿车开进了医院,谏山从车上下来了。他在卫兵的护卫下来到河间的病房。河间怕极了,他挣扎着要起来。
谏山摆了摆手说:“别动,好好地养伤地干活。我暂且也不想听你检讨。养好了伤以后,再和你算算账。”
河间本想向将军做些解释。听了将军的话就不能张口了。当他听到了要算算账的话时,心里又忐忑不安起来。
谏山没再和河间说什么,只问了医生河间中佐何时能康复。医生告诉他最快一个星期。谏山听了,转身就离开来了。
河间养伤的这些天来,天天在倍受着煎熬,简直是度日如年。他的负罪和惧怕的心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导致了他的康复很慢,半个多月了才恢复过来。
出了院的河间回到家已是下午了。他已见过谏山将军了,将军也没有难为自己,不过他听了将军对当前形势的分析后,绝望来。
他更加不能饶恕自己。一个下午都在苦苦地思考,他的决定就是自裁。
西边的太阳已经落山了,余晖在渐渐消逝去。河间背对着天皇的像,跪在那里看了全家照最后一眼,拿起短刀猛地刺向了自己的腹部。
驻兰溪城治安团的团部里,那个在听广播的治安团长钱辉听到了日本天皇宣布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消息后,大为吃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觉得自己大难将至末日来临了。他关掉了收音机,立即抓起电话向日军司令部询问,对方已无人接听。自己的部下纷纷来电话问他怎么办?
钱辉无法回答,只能冲着部下吼:“你问我,我问谁去?”然后就挂了。
团部里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尊严,人心慌慌地已乱成了一锅粥。
过了没有多长时间,一辆军用吉普驶进了团部大院。从车上走下来三个人,走在中间的那个人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身着国民党中校军装满脸神气十足。
这家伙是军统局派到兰溪城的特派员名叫许青洋。另外两位是他的手下都在三十岁上下,黑瘦的郭少峰和粗壮的田松石。他们紧跟在许青洋左右走向大楼门口。
门岗上前阻拦他们。
许青洋掏出自己的证件给门岗看,并说:“我要见你们团长钱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