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蓉自当将事情讲清楚了,好进一步取得瑞王的信任。
白蓉问常笑的时候,常笑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手捂住肚子,虚弱地喊着,“宝宝……”
白蓉只好强行压制心中的惶恐焦躁,给常笑把脉。
瑞王以守卫的姿势站在一旁,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祁宛如,好似她一有动作,就要立即做出反击似的。
他一向秉承明哲保身,不过,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忍得久了,冲动一次又何妨。他想护常笑,就护了,有什么后果,他来当,大不了,也让李铮将他贬到贫瘠之地,倒也省了整日装蒜的憋屈。
祁宛如看他这架势,就知道没后戏了,所幸,想做的都做完了,她也不打算做别的了,只要回去等结果就好了!
想到此,她雍容地站起身,给了瑞王一个挑衅的眼神,最后瞥了一眼在地上疼的直不起身的常笑,带着得胜的笑容,扬长而去。
祈宛如一走,顾澜和惠妃也呆不下去了,紧跟祈宛如而去。
一大堆宫女太监在瞬间退了个干净,偌大的宫殿,只有常笑几人,竟莫名显得凄清。
白蓉把脉之后,脸色就很难看,眼里甚至透出几分绝望,握着常笑的手,都颤抖了,“李姐姐,这是……”
“见血,封喉!”常笑虚弱地接过话头,人却已经从最初的恐慌无助中冷静下来,反握住白蓉的手。
见血封喉,主要由一种箭奎草制成的毒药,还参杂了其他毒药,毒性加倍,使中毒者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最后至窒息死亡。这种毒草十分稀少,又难种植,发作快,且难解,一般是王室的御用毒药,换言之,常笑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瑞王也知道见血封喉的厉害,脸色凝重而焦急,“李姑娘,我的人已经去请御医了,相信很快就会来了,你会没事的。”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多少底气。
见血封喉既然是皇室御用毒药,一般的御医又哪里能配置解药,不是不能,而是不许。就算临时配,时间上也来不及了,也就是算准了这一点,见血封喉才能成为皇室当之无愧的赐死法宝。
至于现成的解药,其实也是有的,否则,若是皇室的重要成员误服了毒药,或者服药的人不该死,岂非没有一点还转的余地。皇室的人,又岂会笨到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只是,这解药只握在当今太后和皇帝手里。李铮倒是舍不得常笑去死,可惜人不在京城,祈宛如一心想置常笑于死地,又哪里肯交出解药。为了防止意外,祈宛如销毁手中的解药都有可能。偏偏她是太后,又不能对她用强,否则,还会被她反咬一口,诬陷他逼宫。
常笑自己就是个大夫,也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听见瑞王这么说,也只是惨淡一笑,“瑞王,让她们,都,下去吧,我,时间,不多了!”
这话带了几分祈求,嗓音也断断续续,似乎每说一句,都在消耗她为数不多的生命,眼里却是认命的无奈。
闻言,瑞王如鲠在喉,还是挥退了众人。
整个大殿只剩下三个人,常笑才低声对白蓉道:“蓉儿,我是,不,不行了,有件事,要拜托你!”
白蓉早就红了眼眶,此刻又听她说不行了,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落,嗓音沙哑沉痛,“李姐姐,你别这么说,你一定会没事的!”
常笑摇摇头,目光悲悯而苍凉,“蓉儿,我时,时间不多了,你,好好,听我,说话,好吗?”
不是她想放弃,而是,命数已尽,她可以感觉到,自己飞速流逝的生命,相信不用多久,就再也睁不开眼了!
白蓉已经哭的不行,“李姐姐,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一定帮你做到。”
常笑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话语连贯,好让对方听得清楚,“我很快就要死了,可是,我的孩子不能死,你帮我,帮我接生!”
白蓉愣了一下,带着哭音,无措道:“李姐姐,你都不成了,我怎么帮你接生……”
她以为常笑在说胡话,孩子还在肚子,大人都死了,还要怎么生。
常笑不以为然,望住白蓉,一字一顿道:“剖腹产子!”
这个时代是没有剖腹这个说法的,但是,她不一样,她是从医学发达的现代而来,知道如何在绝地中给自己的孩子找到一条生路。
------题外话------
前几天去上海了,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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