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青衫仆从抢得先机,也不客气,顿时一左一右向赵士敬夹攻。一条锁链上下翻飞,将赵士敬手中长剑封得个严严实实;一对铜钹圆口锋利,招招不离赵士敬周身要害!
三五个回合过去,赵士敬竟是一点还手的余力都没有,反倒被铜钹划了几道血淋淋的伤口!立在乌面惕隐身后的老道见状,怒哼一声,道:“没用的东西,滚回来!”
老道这句话,自然是喝令赵士敬退下。可惜两名青衫仆从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那容得赵士敬脱身?可怜赵士敬,战又战不过,退也退不下,恍惚之间,竟是又被青衫仆从割了一钹,肥胖的身形摇摇欲坠,一副随时就要丧命的模样!
老道士又是一哼,抬脚便跨了一步。轻巧的一步,老道的身形居然是移到了一丈开外,硬生生的挤入了战团中。
青衫仆从见到老道如此诡异的身法,心中也是吃了一惊。使铜钹的仆从反应奇快,顿时将铜钹圆口一转,抛下赵士敬,回腕削向老道的臂膀。
老道身形未动,一只臂膀却忽然发出“咔咔”的声响,凭空就缩短了一截,使那铜钹扑了个空。这一招,居然是将“朱鹤吟”使在了一条胳膊上!
老道让过铜钹,缩短了的胳膊瞬间弹回,如同鹰隼扑食般疾速点出,不偏不倚地击中使铜钹的青衫仆从颅上太阳穴,顿时爆出好大一团血花!这一招,分明是单手使出了“烈鹰吟”!
太阳穴被击爆,自是再无活命的道理。使铜钹的青衫仆从跌了几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说来话长,老道徒手杀死一名仆从,实则只是几秒钟的时间。直到此时,那使锁链的仆从才来得及调转链头,向老道脖颈绕去。
老道嘿嘿一笑,左手食指轻轻一点,轻飘飘的食指仿佛化作了一柄铁锤,将链头远远荡开;右手中指轻轻一弹,轻飘飘的中指仿佛化作了一杆长枪,稳稳地点中了青衫仆从的眉心!
青衫仆从眼中的神采顿时变得暗淡,一股血箭自他眉心射出,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栽去。
“乌禾申,乌禾亥!”耶律淳大叫一声,再看向老道的眼神,已是充满了恐惧!
“姓乌禾的?”老道看了看两具尸首,鼻孔中不屑一哼。“原来是中京鹿鸣山上那两个魔头!我说怎么十余年未曾听说过他二人的影踪,原来是投靠了越王大人!”
“你……你究竟是哪个?”耶律淳颤声道:“他二人联手,其武艺还在全阴教掌教尹士平之上!你是哪个教派的道士,怎会有这般高明的武功?”
老道咧嘴一笑,道:“回禀越王爷,尹士平正是老朽座下不成器的徒儿!”
“你……你便是那个大理人……”
“没错。”老道面色一寒,道:“我便是段铁猡!”
耶律淳听闻到这个消失多年的名号,双腿一软,咕咚一声跌坐在地!
段铁猡,全阴教上一代执法长老!他本为大理国皇室子弟,但他不爱王公贵族的安逸生活,偏偏喜爱江湖上的腥风血雨。
十四岁,他离开大理国闯荡江湖,十七岁,他拜入全阴教学到了上乘的武功,十年艺成,他残忍的天性,顿时毕露无遗!
他嗜杀!大盗他杀,魔头他也杀,侠客他杀,武艺好的捕快他仍是杀!大宋人他杀,夏国人他杀,大理人他杀,辽国人他依然是杀!十年岁月,他手底下竟然积攒了数百条武功高手的性命,在耶律淳年轻的时代,段铁猡这个名字便代表了死亡!
遇上这个消声灭迹了近二十年地杀神,你叫耶律淳如何不惊慌!
耶律淳哆哆嗦嗦地挣扎道:“耶律乙……不,惕隐大人!有话好说!我三万大军驻在城中,你杀了我你也绝对不会好过!不如,你留我一条性命,我放你出城如何?”
乌黑的面具下,看不清楚耶律乙辛面上的表情。只听他冷冷说道:“先叫你的皮室军停手,我还有话要问你。”
耶律淳那还敢说个“不”字?他连忙爬到窗前,提起灯笼一阵挥舞。片刻之后,果然听得城中喊杀声渐渐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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