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然心情有点郁闷,那个响铃王啥的,看样子得找机会干掉,可怎么干掉呢,有点伤脑筋。伤脑筋的事,以后再想不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怕了一个强盗不成,现在还是把周扒皮家的事搞定再说。
王安然打马向周家大宅走去,自从他以前在周家墙根儿底下撒尿,被暴扁过一顿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临河镇,记忆当中对镇子的环境模模糊糊,不甚了了。
等他走到周家大门口时,就见门口竟然也立着一块木牌,上面也有告示,看了眼便知是求医的告示,而且在周家的门口停着十好几辆大车,想必是来探病的亲戚,或者来治病的医生坐来的大车。
想到曾被痛殴,王安然决定今天非得把面子找回来不可,他可是带了帮手来的,他相信自己的马应该很能吃。
王安然到了门口,冲着看门的家丁喝道:“周……那个谁在没在里面,我家里让我找他有事。哎,你们,就说你们呢,愣头愣脑的,过来两个喘气的,我的马要喂上好的精料,草料里面要加鸡蛋,我这马脾气大,不喝水,只喝酒,二十年以下的不喝,它嘴可刁着呢,你们要是拿掺了水的酒糊弄它,小心它踢你们!”
看门的家丁面面相觑,这人谁啊,看穿着并不华丽,年纪也不大,可口气却大得很,他的马还要吃鸡蛋喝二十年的酒,这是马呀,还是大爷啊?
周家的家丁早就不记得王安然了,小孩子长得快,王安然已是少年,模样改变了不少,何况家丁们压根就想不到,当年那个在周家墙根底下撒尿还被打得哇哇大哭的外村小屁孩,今天能骑在马上对他们吆五喝六的。
王安然见他们愣神,又喝道:“一群没用的废物,这么没有眼力价儿,看我要下马,还不赶紧过来个人让我踩,速度,快!”…。
家丁们真的被他给唬住了,周家只不过是个乡绅,要说和官府有来往,最大的也就是里正这一级的了,连吏都算不上,对于真正当官的,向来只有周扒皮去给人家磕头的份,哪有当官的来看他的道理,而王安然骑的是高头大马,一看就是军马,脾气又大到离谱,极有可能是某位官员家的公子,不吃公家饭,哪有这么大的派头,可不能得罪。
两个家丁跑过来,一人牵马,一个弯下腰当人.肉板凳,真的让王安然踩着下来了。
下了马,家丁又喊道:“快拿精料,快拿鸡蛋,还有好酒,把老爷喝的酒拿出来喂马,动作快点,别让小公子的马久等,这马脾气大!”
王安然点了点头,夸奖了家丁两句,让他们好好伺候自己的马,要象对待亲人一样对待它,否则要周那个谁打他们的屁股,吓唬住看门家丁,他这才大摇大摆地进了院门,来到了正厅,半路上周家仆人来来往往,却半个拦他的都没有,连过来问他是谁的人都没有。
他心想:“看来这招挺好使的啊,以后我要是再出门,没钱给马买料,我就还用这招,先把马料蹭上,然后再说走错门找错人家了,那不就得了!”
王安然看着厅里的花瓶,琢磨着自己要不然干脆抱个花瓶走人得了,这老周家也太好进了。正想着呢,忽听外面传来嘈杂声,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个头戴方巾的老者,进了院子,也朝正厅走来。
王安然毫不客气,直接走到主人位置上,坐了下来,大模大样地看向那方巾老者。
周家的仆人都感纳闷,这人是谁啊,怎么坐到主人的位子上了?这两天虽然来往周家的亲戚很多,可也没见过这少年啊,难不成是夫人家的亲戚,刚来的,是表少爷?有可能!
那方巾老者和他带来的仆人也都纳闷,这少年是谁,没听说周老爷有这么大的儿子啊,不就一个儿子还生了病么,那这坐在主位的少年是谁?啊,明白了,一定是周老爷怕自己绝后,所以从亲戚家过继来一个干儿子,以便继承他的家产,这么说这少年是周家少爷了,如果正牌少爷没了,周家不就是他的了么!
两伙人都误会了,谁也没敢对王安然提出异意,也实在想不到,竟有胆子这么大的人,众目睽睽之下,就敢装周家的主人!
那方巾老者自恃身份,没有直接说话,他的仆人却上前道:“我家老爷是你家老爷请来的凉州第一名医,敢问公子,你家老爷在哪里?”
王安然站起身,有模有样地道:“原来是第一名医,在下失敬了,咱们一起去后院!”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先往后院走去,那方巾老者随后跟上。
厅里的仆人尽数茫然,议论纷纷,都在问:“那人是谁啊?是夫人那边的亲戚?什么时候多出个表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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