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念清歌急吼吼的拉住崔嬷嬷:“方才从宫外进来的宫人全都将衣裳烧掉,而且要彻彻底底的清洁一遍。”
“好好好,小主,小主放心。”崔嬷嬷看她太过紧张了,急忙安抚道。
“恩。”念清歌将涣散的眼神收了回来:“快去,我自己要将我这琉璃殿内殿打扫干净。”
“小主,奴婢来吧。”崔嬷嬷道,念清歌直摇头:“我自己来。”
崔嬷嬷知道她性子倔强也就只好随了她。
事实上,离漾并没有亲自进百里殿看望百里芷,他这样的万尊之躯怎能承受被染上病的风险呢,远远的站在百里殿的殿外望着捂得严严实实的太医们出出入入,忙里忙外的,他眉头紧皱,招呼着德公公:“让这些进过百里殿的太医们都不要出来了,需要什么东西帮他们准备好放在百里殿的殿门口。”
“是,皇上!”德公公领命而去。
宫中的气氛紧张而又诡异,百里芷的红斑狼疮来的太过突然,没有一点预兆的就疯狂的降临到了她的身上,听说百里芷在一个时辰之前肌肤上的红斑还是少量的,可是仅仅一个时辰的光景,她早已全身布满了红斑十分骇人,而太医也一直未找出原因来。
一刻钟过去了,又一刻钟过去了,百里殿的人终于传来了话。
百里贵妃竟然有了身孕,仅仅一月的身孕。
这个消息于离漾而言简直是又惊喜又震惊,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竟然在百里芷染上红斑狼疮的时候降临。
德公公跪在离漾面前:“皇上,皇上,这可怎么是好啊。”
离漾黑曜的龙眸眯起,眼底那复杂的情愫结成了满满的寒冰,即使阳光再灿烂也无法融化,他英俊风发的俊脸上凝着一抹狠辣和坚定,凉薄的唇瓣微启:“这个孩子......就当做从来没来过吧。”
德公公微微一愣,一拂身子:“是。”
藏蓝色的身影匆匆离开。
旁边是一颗柳树,枝杈上的鸟儿们叽叽喳喳的飞走了,落下了满地的残叶,离漾线条分明的侧颜隐在了光晕下,黑曜的龙眸凝着那厚重的百里殿,许久,许久,眉心拧成了川字,唇角紧抿,最终,缓缓闭上了龙眸。
决定亦成,绝不改变。
后宫中嫔妃的子嗣都命薄,但是让离漾亲口下令扼杀孩子性命的人想来百里芷是第一个。
百里芷浑浑噩噩的躺在了软榻上,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命运在悄悄的改变着,殿内热气连连,热气愈多,传染的几率就愈大,冰块儿接二连三的运到了百里殿中。
金色滚边儿刺绣的贵妃服潮乎乎的粘在了百里芷的身上,她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整个人脸色惨白,如死去已久的鬼魅,面容上也染着一些少量的红斑狼疮。
一个太医才接收到德公公的命令,他在御膳房准备了一些红花还有一些配合的药材熬了满满的浓浓的一整碗,那太医将春柳唤来:“将这个给你家娘娘喝了。”
春柳接过药碗,随口一问:“太医,这是什么?”
太医眉头一簇,心生烦躁:“自然是治好你家娘娘的良药,还在这儿磨蹭,耽误了娘娘的病情看你怎么办。”
听及,春柳也没有多想些什么,急急的端着药碗坐到百里芷的塌前,一只手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将嘴巴打开,而后一勺一勺的将那一整碗药全部灌入了百里芷的口中。
太医满意的望着这一切,递给了一个太监眼色,让他出去禀告德公公。
事情办好后,德公公告诉了离漾,离漾点点头,英眉拧起,声音有些沉哑:“告诉太医好好治。”
离漾在心里思忖:这是朕欠你的。
日头炽热,离漾还是回了玄朝殿。
一个时辰后,百里殿掀起了轩然大波,百里芷的裙摆被鲜血染的红红的,双.腿下流了好多好多的鲜血,如一条红色的红河,这可把春柳给吓坏了,春柳手里捧着的水盆吓的洒在了地上,急急的去找太医:“太医,太医,我家娘娘流了好多血。”
太医淡淡的应着,面上不骄不躁。
春柳怒吼:“太医快救救我家娘娘,方才喝了太医你的药就成这个样子了,那到底是什么药。”
太医有些不耐烦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那是滑.胎的药。”
春柳惊呆了,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方才......方才竟然是她亲自给百里芷喂下了滑.胎的药。
“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春柳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转身就要冲出去:“我要去告诉皇上。”
太医递给几个太监一个眼色,太监们将她制服,春柳被踢跪在地上,太医冷哼一声:“这便是皇上的命令,要怪只能怪你家娘娘福薄,命薄跟这孩子无缘,现在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春柳撕心力竭的哭喊着,前些日子百里芷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心中暗暗欣喜,想着等过了头三个月再告诉皇上,可是万万没想到快乐太过短暂了,还没有看到这孩子一眼就被皇上亲手除去了。
血,满塌的血,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血腥之气,春柳双腿麻木的一步步爬过去为百里芷擦洗身子:“娘娘,娘娘奴婢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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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血腥了,(╯3╰)
晚安,蚊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