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刻,毗摩质多罗几张脸上的眉毛往一块聚拢,嗤之以鼻地嘲笑着子蝶:“呵,就你如此,还敢妄想帮子涵拿回元神丹?”
子蝶愕然怔住,不知所措。毗摩质多罗说得没错,如果她连对他的恐惧都克服不了,还如何能救得了子涵和大家?
子蝶抬头,努力直视心中的恐惧,有些语无伦次“我相信只要你拿过一次,元神丹就可以转交给我。如果还想要白光的命,就给我无神丹!”
毗摩质多罗一笑,满含鄙夷“你说的没错,是我在子涵身上下一个血咒,所以元神丹现在只认我。
但是”毗摩质多罗几只手突然直冲子蝶飞去,一把将她拎了起来,掐在两指之间“我最讨厌弱小体和我谈条件,倘若你能变强,我可以考虑考虑。我为什么想要子涵的元神丹么?相信在你心里一定很好奇,告诉你也无妨。因为我要重新控制青龙,夔化的厉鬼虽然厉害,却不合适。最合适的只有子涵,这颗几乎快被嫉妒憎恨占领的元神。还存在一丝善良纯真,刚好能假诱邪气上钩。”
拖瓣和白柒纷纷拿出自己法器,毗摩质多罗如同看小丑一般,瞄了眼白稣二人,一挥其中一只触手,白光和莫夜上前迎战。他又道:“至于白光,他无非是魔界女王的一只走狗,既然我与魔界联盟,他被委派来协助我。就证明魔界女王视他的命,连狗都不如!”
满腹阴谋的话叫子蝶心底大惊,震惊之余,偷偷扫眼白光。她没有如期看不到星辰下他的忧伤,因为白光重重低下了头颅。
子蝶也终于明白为何魔界两大护法和修罗王一起出现。
子蝶又将头侧向另一边,远远看着瘫倒在地的子涵,她孱弱的身子越发透明,子蝶心里百感交集。多数责怪自己,为何早点不发现姐姐无人所知的痛苦。
突然,毗摩质多罗似察觉到什么紧急情况,火眸怒瞪,数手仰天拍去。风沙四起,他黑色的长袍在风中高扬怒喝道:“冥界的人,今个儿也来凑热闹,看来本王不盛情款待,有愧你们辛苦走这一遭。”
语落,在他脚下子蝶看到五苍星阵。在星的五角分别有一块不同颜色的晶体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交织成一个巨//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大的蛛网。
毗摩质多罗手分工均衡地熟练操纵着,瞬间黄、绿、蓝、红、白五色修罗众从阵中屡屡苏醒,功向牢笼深处,迎接所到不速之客。与此同时,不少鬼魅魁勉出现,腚稣和紫凝他们被包粽子一般包在里面。
呼吸,愈发稀薄子蝶努力挣扎,只要能张开手就能召回星辰。
谁知,意念也被识破,毗摩质多罗一指便卡住她命脉的手渐渐收紧,希望随之东流。
没有仙器和救援要问子蝶是否失望了?她会回答,在生死关头遇到这种情况,她会,该说换谁都会吧,但她不会绝望!
没有仙器,她还有她的身体!天生俱来不恐丢之。双唇大咧,用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咬下。
“呃”子蝶听到他一声低呼,接着她被重重摔落在地。抬头望去,一道碧绿色的光芒准确无误冲向毗摩质多罗中间头的喉咙只差半指之距,便可命中。
那一击似凝聚了功者所有修为和希望因太过庞大,毗摩质多罗也无法正面接下,连连后退几步,才凝气挡住。在场所有的目光都瞬间呆滞,下刻才转眸向门口,欲一探究竟,到底是哪位高手能对毗摩质多罗暗自出招,攻其不备。还能在那么多头颅中一眼看出要害,计算出时间、距离,一举攻去。
手持宛若一弯清水凝于剑身的绿光长剑,黑发碧眸,一身清淡一就在他走入殿中的刹那,子蝶看到漫天冰雪,熄灭四周墙壁上的妒火,平息战士心中的斗火。
原来叫毗摩质多罗放手的始作俑者,并非她。
是紫微!!!!在他身后跟着无数的小兵,看穿着长相应该是冥界的。
毗摩质多罗繁多的手臂,只要轻轻抬起一指就将门外偶尔攻来的零星小兵偷袭彻底瓦解。法术在一瞬间反弹自身,见几个小兵顷刻倒地,别的冥界战士也不再自以为是,强出头。
他们不怕死,只是在等待一个命令,等候一个头领。在正主未到之前,他们将听令于殿中一粟儒雅的男子。
站在毗摩质多罗身下,紫微渺小如沙,却在身后托起一个伟岸的长影。门外冥界和修罗界众兵怔视殿中两人,似已痴,有的惊叹,有的沉默,有的低论……然而,万众目光的主儿,彷佛站在另一个世界般置若罔闻。
双方深深凝视,久久不语,恍若此时他们流走的不是时间,乃是记忆长河里的一朵昙huā。凝露娆huā锁愁魂,不开千年盼非烟。
毗摩质多罗看紫微的目光是多变的,从开始不可祈望的神圣,缓缓至意味深长的玩兴,最后到视如敝屣的鄙视。但他眼中始终跳跃着一簇火光,那是一种掠夺的兴起和激动。
“放了他们,元神丹还于子涵,一切可既往不咎。”紫微语调是以往的平如静水,波澜不惊。但话落,隐隐拂过冷冽的清风,不怒自威。
闻言,毗摩质多罗故作低头咀嚼许久,所有嘴角统一扬起一个弧度,轻蔑的弧度。弯弯一月渐渐化作凌厉一道,光影怒功翻滚而起,横扫殿中所有,不留一点缝隙。
子蝶他们紧抓一旁墙壁才芶且一逃,无须质疑被卷杀的都是外面无辜的战士,不管出自哪边。战争的残酷,岂是牵连牺牲的无辜。帝王的喜怒,何止祸及性命的巅危毗摩质多罗俯视着紫微,嘴角始终挂着锋到微笑“紫微!?这你现在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