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才说:“秦先生,我觉得容域祁好像看出了一点什么,昨天他盯着我的目光很奇怪,我今天早上起来心慌慌的,想告诉你这件事。”
秦淮风漫不经心,显然梁少的话,挑不起他的兴趣。
“你还有两分钟的时间。”
“今天一大早,就有人跟我说,昨晚开始就一直有人在调查我,我觉得这个人就是简深炀。”
“所以呢?”
“要,要是被简深炀知道了——”
秦淮风打断他。
“我不是说过了,不会有事的吗?”
“不是,我是真的觉得不对劲,你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季倾野给了我跟姜紫菡不少好处,出手异常的大方,要真的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为什么非但没有呵斥我们这么做,还给我们这么多好处?虽然说季家家大业大,可是好处也不是谁都会给的,不是吗?”
闻言,秦淮风擦拭着头发的手一顿。
“继续。”
“所以,我觉得季倾野会给我们这么多好处,定然的是我们此举,有让他满意的地方了,所以……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妥。”
因为这件事,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所以他有些担心。
梁少说完了,秦淮风一旦反应都没有,梁少吞吞唾液。
“秦先生。”
“你现在打的电话是家里的固话?”
秦淮风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不,不是,我在外面打的电话,我手机没电了。”
“你最好躲起来。”
“什么?”
梁少怀疑自己听错了。
“照做就是了。”
说完,他本想挂电话的,可他想了下,揉了揉眉心,忽然冷声说:“要是发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
梁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秦淮风的意思是,要是有什么后果,都不要供出他来。
而他也明白了,要真的是其中内有乾坤,秦淮风会这么说,就说明了,这件事,他可能连自己都保不了。
可是,他不明白,既然他自己也保不住自己,那当初为什么又要这么做呢?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吞了吞唾液,忍不住问:“季,季先生,在我们把人送给季倾野的时候,乔陌笙跟简深炀,已经认识了吗?”
“已经结婚了。”
“什,什么?!”
因为心中的惊讶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内,梁少手中的手机一滑,差点跌落在地!
他脸上比哭还要难看,他艰难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来,不过,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激动得语无伦次的说道:“秦,秦先生,您,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你怎么还这么做?”
要是乔陌笙跟简深炀真的在那个时候已经结婚了,秦淮风竟然还敢这么做,他——
为什么?
秦淮风思索着这个问题。
简深炀跟乔母,是刚结婚的时候,简深炀将乔陌笙保护得很好,根本不让她见他身边的人的。
就算是季倾野,甚至是容域祁,都不知道他已经跟乔陌笙结婚了。
而他,是最先知道这件事的。
他从简深炀跟乔陌笙结婚当天,就知道了。
因为他们登记的当天,就遇到了他们。
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他而已。
当他知道简深炀要跟一个外表上比不上任唯宣,看跟任唯宣又很相似的女人结婚的时候,他惊讶得连正事都差点忘了做,一路的跟着他们。
然后,他调查了下,才知道乔陌笙的爷爷跟简深炀家的老头子是好友,两人给孩子联姻了,而简深炀,是奉命结婚的。
他也暗中的叫人跟踪了乔陌笙一段时间,也发现结婚之后,简深炀便很久都没有回来,他们之间虽然结婚了,却没有焦急,根本不算是夫妻。
所以,他当时候便以为,简深炀真的并不喜欢乔陌笙,他跟乔陌笙只是奉老爷子之名,而恰巧的,她也长得像任唯宣。
所以,那时候,他跟周围很多人的想法是一致的,觉得乔陌笙就是任唯宣的替身,娶她或许也是因为她长得像任唯宣而已。
他们会这么想,是因为他们都以为,简深炀喜欢的人是任唯宣,只是耐于她背叛了他,而像简深炀这样的高傲性子的人,是不可能要会再要,再原谅这样背叛了他的女人的,所以干脆的就找个替身了。
所以,大家都觉得,简深炀是不喜欢乔陌笙的。
简深炀为人冷傲,寡言,在乎的东西很少,喜欢的人和事物,更加是少得可怜,既然不喜欢,自然的也就不在乎乔陌笙怎么样了。
所以,他在听到了梁少跟姜紫菡的话之后,才会跟他们做了这么一件事。
他也不是故意伤害无辜少女之人,他是认定了季倾野不会做什么的。
可现在看来,或许有些事,跟他想的不一样。
而最出乎人的意料的是,他怎么也没有猜到,简深炀竟然会如此之爱一个在外貌上,略微逊色于任唯宣,性格也跟他天渊之别的乔陌笙。
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知道像简深炀这样,冷漠寡言打了骨子里的一个人可以对一个人如此的好,可以心甘情愿的放下身段的照顾她,可以对她百依百顺,因为她而露出别样的,他们没有见过的温柔的目光。
“秦先生,您还在吗?”
秦淮风这边一直都没有声音,梁少刚开始不敢打扰他,所以没有开口。
可等了一会儿,他忍不住了。
所以才开了口。
“不要再联系我了,最好听我的话,先躲起来。”
秦淮风没有再跟梁少继续说下去,便挂了电话。
将手机扔在了chuang上,目光深沉。
……
静谧的午后,chuang上两人相拥而眠。
周末,简深炀没有上班,所以留在了家里,陪乔陌笙午睡。
他也习惯午睡,不过也只是阖上眼眸,睡上半个小时而,并不习惯睡太久的。
可乔陌笙不一样。
她现在嗜睡,经常弄躺在chuang上不肯起chuang,赖在chuang上跟男人撒娇。
而现在,她还没有醒来,她可能还要再睡一个多小时,才会醒来。
男人这个时间点起来,是有事要忙的。
睡觉不喜被人打扰,因为会吵到熟睡的人儿。
关上了房间的门,简深炀才开机。
刚开就,就有人打电话过来了,非常的准时。
“先生。”电话那边的人恭敬的说:“王颖月那边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异常,而哈尔先生,今天也去医院看了她,坐了一个多小时才走。”
“知道了。”说完了,问:“叫你抓的人呢?”
“抱歉,暂时还没有抓到。”对方惭愧的说完,又说:"姓梁的可能擦觉到了什么,有可能提前走了。”
简深炀眯眸,“做贼心虚。”
显然,他叫人去抓人,是对的。
“我们会努力跟进的,明天一定会会把人带到您的面前来。”
简深炀不语,显然是同意了。
聊完了,简深炀才放下了手机。
简深炀打完了电话,才发现小璨正在楼下练字。
他顿了下,走了过去,“不去亭阁?”
小璨虽然哪里都不像乔陌笙,可跟乔陌笙一样,却是非常喜欢亭阁的。
尤其是喜欢在那里练字。
“今天的太阳太辣,亭阁有点烫。”
“去书房?”
“再练一会儿就不练了。”
简深炀也没有说什么,准备上楼去书房处理一点事。
他刚上楼,管家就从外面回来,看到楼上往书房走去的他,忙叫住他,“先生,外面有一位任先生,他说想要见您。”
简深炀顿住脚步,“让他进来。”
管家一边吩咐人沏茶,一边往外走,去将客人请进来了。
家里其实很少来客人的。
如果来了客人,还是简深炀的客人的话,都会在沙发上坐下来,或者是直接进去简深炀的书房谈公事。
所以小璨安静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将东西放到了一边去。
他也正好不练字了,也不碍事。
两分钟后,管家将客人迎进了门。
两人对立而坐,聊了会儿之后,任唯擎问:“陌笙呢?还在午睡?”
他会这么问,应该就是来找乔陌笙的了。
“嗯。”
简深炀说完,抬起眼睑看了他一眼,无言的询问着他有什么事。
“公司有点事要处理,所以就先回去皇城了,至于唯宣……过一个星期,皇城那边的警察局也会派人来接她了。”
简深炀沉默。
“我知道任家大部分人却是对不起她,所以太多的话,我不想说,只是……我比她年长几岁,所以我知道三叔三婶从小就很疼爱她的,对她很好,有空就叫陌笙给三叔三婶扫墓吧,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父母。”
说完了,任唯擎起身,“先走了。”
虽然他今天过来这里的目的不仅仅是只有这个,还有的就是任唯宣想要见乔陌笙,想跟她谈一谈。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之间要谈什么,可他不见得乔陌笙会同意,也不见得简深炀会同意,所以,他不想说。
因此,来的时候,他也没有答应任唯宣。
简深炀也没有留,起身送他出去。
任唯擎转身离开,可转身的时候,目光瞥到了不远处的砚台上,他顿住了脚步。
“这个……看起来有点眼熟。”
任唯擎顿了下,走了过去。
而此时,小璨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他顿住了脚步。
迟疑了半秒才叫:“舅舅。”
“嗯。”
任唯擎揉揉他的发端,他走过去看了看那个砚台,回头问他:“你买的砚台?”
简深炀跟小璨还没说话,任唯擎就淡淡的说:“倾野之前也买了一个,跟这个很像,你们的审美……向来相似。”
任唯擎记得跟季倾野的砚台相似,可不完全的记得它的模样。
而他也觉得,凭简深炀跟季倾野现在的关系闹得如此之僵硬来说,是不可能是季倾野的那个。
任唯擎刚说到季倾野,简深炀的脸色突变。
小璨本来想说不是简深炀买的,可小璨阻止了他,他便沉默了下来。
任唯擎以为他们不和,不想提这个,所以脸色才不好看。
他也不知道这个砚台不是简深炀买的,所以他拿起来,看来看底部,看看这个作品是否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可看到底部的印章时,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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