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苾何力所部稍落后于薛氏兄弟所部的唐军后面几十里地。
正策马奔驰的契苾何力有些窝火,几次联络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俩,劝告他们不要单兵冒进,几部阶梯样前进,可以相互支援照应同,以免中了吐谷浑人的埋伏或者偷袭,但薛氏兄弟却丝毫不听,甚至到后来都不和他联络了。
想着出生名门的薛氏兄弟有些看不起他这个归降的胡将,契苾何力有些怀念与李业诩一起作战的那些日子,没有架子的李业诩让他感觉不到什么隔阂,李靖给他的出战机会,让契苾何力立下了不少的军功,这都让自小习汉语汉俗的契苾何力异常感激,也庆幸能跟着这祖孙俩一起征战。
只是如今薛氏兄弟这样,让契苾何力又有些郁闷起来,这些汉人高官的心态真有些捉摸不透,看起来军中的将领还是要多打交道,混熟了才好相处。
正自胡思乱想着,远处快速奔来一骑,正是自己所派出的斥候。
这名气喘吁吁的斥候飞奔到眼前,满脸惊慌的神色大声报告着,“头人,两位薛将军所率部遭到吐谷浑人的伏击!”
“什么?”正不爽的契苾何力听了大吃一惊,一下子心里竟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只是持续了很少一点时间,马上被焦急所取代,“遭遇地点在哪儿?”
“就在左前方赤海附近!”
很快,第二、第三名斥候带回了相同的情报,唐军伤亡不少。
“头领,待唐军与吐谷浑人拼个两败俱伤时,我们再去捡个现成的便宜,”契苾何力的一位部将上前说道,“谁让唐军看不起我们!”
另一位部落长老也是如是说,他们都对薛氏兄弟的傲慢很是不满。
“不!传我命令,全体都给我加速前进,契苾忠亮,率领你部,跟着我走,”契苾何力暴喝一声,亲自带领本部最精锐的前营士兵五百人,全速冲击。
契苾何力部所处的位置离吐谷浑人的伏击地,也不过才三十几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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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凉州方向而来的李大亮部,经过近一个多月的连续行军,出了淌门河谷,绕过了青海湖北岸众多的河流,在水势尚浅的布哈河上游河段淌过河,人马疲惫之极地到达了指定的目的地。
选定的从淌门河谷绕远行进,正是挑选大通山谷间道路比较平坦,又没什么吐谷浑人把守,比较适合骑兵通行的这条路,虽然远一些,但能让他们快速行进。
一路行来,沿途并没有遭遇太多的吐谷浑人的抵抗。
因为高大的赤岭及大通山还有众多河流所阻,唐军没有选择路途更加遥远的北岸方向攻击,吐谷浑人在这一线并没布置的防卫力量也并不多,这也给李大亮部带来便捷,遭遇的敌人很少,只是一些零散的吐谷浑族人或者牧民,这些牧民或者吐谷浑族人都被唐军掠来随军带着或者杀死,不让其走漏消息。
到目的地扎营休整后,李大亮迅速派出斥候侦骑四处打探吐谷浑人的消息。
已经过去了近十天的时间,除了一些零星的吐谷浑人遇上,被他们擒住或者消灭外,并没有遇上他们想象中大部的吐谷浑残敌溃逃。李大亮不知道青海湖南岸战役进展的如何了,只是从俘虏的吐谷浑人口中了解了一二,唐军打了一些胜仗。
无事可做,李大亮派出更多的斥候探听消息,虽然李靖如此的布署让他很是佩服,但长时间的行进下来,却没有仗打,让李大亮有些郁闷,有些怪李靖给了他一个最不爽的任务。
李大亮军主帐外,一名斥候从飞奔着的战马上跳下来,一跤摔在地上,却是连声地大喊着:“紧急…紧急军情…快…”
边上几名主帐的守卫连忙上前把这名斥候搀扶着起来,架着快步来到帐中。
“报告…李将军,吐谷浑…吐谷浑人…约两万余的骑兵,往西部方向快速而去,”这名斥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哦!?吐谷浑人想逃了?是在什么位置发现的,”李大亮看了看地图问道。
“离我大军西南方向约四十里地,这支骑兵军容整齐,不像是逃跑的样子,”这名斥候喝了一大杯水后,喘气已经有所缓解,说话也流畅了。
“报告将军,”又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西南方向发现我军的形踪,在追击吐谷浑人的残部,离此约六十里地!”
接着又有派出去的斥候连续地回来报告情况!
依着斥候的报告,李大亮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然后停在那里不动了,这支吐谷浑骑兵不是逃跑,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