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手中的酒将要见底的时候,她回来了。
和往日的她几乎完全不同,垂落的发被绑成高高的马尾,她穿了一身黑色,有血迹顺着她的掌心滑落。
而她的眼底,带着我从未看过的狠戾。
正如我第一眼看见她一般,她同时也看到了我,她并未有其他的反应,连一点惊慌都没有。
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尽数退了下去,宽大的别墅显得有些阴森。
她一如往常般笑着,而此刻的笑,却带着几分残忍。
她快步走到我的面前,拉住了我握着酒杯的手。
她说:
“我忍不住了。”
我几乎是被拖到了她的房间,重重的被她摔在了床上,不知道哪里来的手铐将我的手紧紧拷起。
我的衣服很快被扒/光。
我颤抖着看着她,能够想象出自己眼底的惊慌。
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鞭子,上面带着细细密密的倒刺。
一下一下,抽在了我的身上。
火辣的感觉从鞭子落下的地方传遍了我的全身,我忍不住叫着发抖。
她覆在我的身上,以往温热的手指此时毫不留情的深入浅出。
疼。
疼的刺骨,可心更疼……
之后的每一个晚上,都是如此。
她说,我爱你,这是我爱你的方式。
每次做完后,她都会拿出药膏,为我细细的涂抹。
然后我就会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清洗干净。
我觉得脏。
再后来,当我在阳台上看见她抱着另外一个女子的时候,我终于明了,以往的珍惜,不过是一个屠夫应尽的责任。
哦对了,我还看到了她爸爸。
身体健康,精神矍铄。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为了引我上钩的一场戏。
然后我选择了用刀片划开手腕,什么样的折磨我都能忍受,我有过太多即将死去的感觉,实在令人喜欢不起来。所以这次自杀,只为了威胁。
我醒来的时候,看见她趴在我的床头,双眼布满血丝。看到我醒来,她脸上又涌现了那如初见般的笑意,可是我早已不信。
她说。
你不要寻死,苏苏,我真的爱你。
我摇了摇头,用剩下的力气去拔手上的吊针。
她派人24小时监视我。
于是我不吃不喝。
在我近2天滴水未进感觉到眼睛昏花的时候,她终于走了进来,她问:
“苏苏,要怎么样,你才肯好好活下来。”
“送我走。”我说。
“你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我有。”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景象,“我要回金家。”
在闲聊的时候我也提过曾经发生的事情,她对我的身世尽数了解。
只可惜,对于她,我到现在还猜不透。
果不其然,在听了我的提议后,她的眉眼几乎蹙成了一团。
“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
“好。”她不知为何松了口。
当夜我们就坐着船,返回了闽县。
不出我所料的,所有的一切她都已经打点好了,金家老爷,或者说我名义上的爹看着我,眼底虽有怨恨,却还是毕恭毕敬。
我被请回了上座,我成了金家大少奶奶。
由于她的“照顾”,金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敢对我不敬,我开始目中无人起来,放弃礼数,冷着脸对待所有的人,甚至和当地最好的土匪成为了“朋友”。任凭他几次在我屋中出入任人指点。
金家老爷实在看不过去,开始将放在佛堂里的贞节牌坊一块一块的往我屋里运,挂了满满一墙,我淡淡看他,“很好看。”
前半生我已经受够看人脸色做事,既然她给了我这个机会。
就让我随性的活。
反正,生活已经不会更坏了,不是吗?
她后来又来过几次,每次都苦苦哀求,抱着我向我认错。
我均不做声。
她只得悻悻回去,她最后一次来的时候,穿了一件我们当初相见时的小白裙,但此时我却再无法想象她为天上的人。
魔鬼无论穿什么,终究是魔鬼。
当日是我识人不清。
我突然笑了,用的是她所说最喜欢的那种笑。
我说:“你也配?”
她走了,再也没有来。
后来,很多次我午夜梦回梦见她一副残忍笑意朝着我走来惊醒后都会想。
她爱过我吗?
若说不爱,那日日陪伴精心相照处处为我着想该算什么?
若说爱……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