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两位没想到这小厨娘这么泼辣,他们可是算了一上午的帐,二百俩的花卉成本,一百两其它材料成本,给他们赚来的利润可是十倍的。
如果这小厨娘真的中断合作,损失的自然是酒楼,到时候闹僵了,钱子轩怪罪起来,就是他们倒霉。
“桂花、荷花、菊花里面,菊花价格最贵,原本一盆普通的金菊都要一到二两银子左右,你不可能买了花还人家盆吧,那花要何处落根,要如何存活保留?”
沈袭玉可不管他们脸色有多难看,她向来就是得了理还不饶人的,她有理,干嘛要饶人,当然是要让自己痛快一把,再饶了人。
当下便又再次把收购材料的困难成度给夸大了几分,“何况我们酒楼昨天用的可不止是金菊,还有紫菊,白杭菊,当下有的品种,样样都有了,做菜的菊花又是选择掐尖最嫩的部位,一盆花左右也最多只能做三盘菜罢了,但是这一盆花的利润,还用我说吗?再则,这秋日里头荷花大多结了莲蓬,开的正艳,又新嫩适合做菜的,也没有多少,二位老先生只管坐着喝茶,拨拨算盘珠子,哪里想得到小女子差点跑断腿,才得了这些荷花?就说桂花虽然便宜,但是你大量收购,人家也难免起疑,总有那起子小人要哄抬价格,你不还得买呀。”
沈袭玉说的是实话,钱子轩肯定不可能只让她一个人去采买,必然备有后招,沈袭玉说的情况,他们也遇到许多这样的情况。
而且很凑巧的一点是,钱子轩的人也找到王家村去了,只是可惜,不知道是谁捷足先登的竟然将那荷塘都承包了,自然塘里的东西也归人家所有了,他们就算抬高价格,那些纯良的塘民也不肯卖。
钱子轩好不容易打听到王家村村长王长青和里正家,都有数百亩塘,里面的荷花开的极好,谁曾想不巧,那村长和里正听说得罪了大人物又被下了大狱,目前这些塘还没定主家,也不能随便出售。
收购的人自然是空手而归了,钱子轩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立即吩咐人手,前往周边城镇看看情况,如果能租下塘或是地来,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小玉,大哥知道你辛苦了,大哥相信你,你也不必太过在意不相干人的看法。”钱子轩见沈袭玉小脸争执的有点红,便立即保证起来。
沈袭玉当然是做给钱子轩看的,被人埋怨时,如果不据力以争,如果不面红耳赤,如果不泪眶盈盈,怎么又能打动人心呢?
她就是从二百俩的成本费里牟利了,而且牟的还不止一点点利,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哪个厨子不偷吃啊?
就算钱子轩隐约明白王家村的荷塘可能是沈袭玉承包的,他也不好说什么,几十铜到一两银不等的花卉成本换十两起步,到五六十两,甚至百俩的一盘菜,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钱子轩拿了帐本大致核对了下,正确无误,便将帐本递给沈袭玉,沈袭玉也不推辞,仔细认真的看了起来,那些古代繁体的数字立即简化成阿拉伯数字,在她的脑海里排列开来。
她翻的极快,因为这些数字都比较小,最大的一笔也就是二百俩不到,都是简单的加减法,最后扣去原材料的钱,扣去人工费,得来的就是纯利润了。
两个老帐房算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的事儿,沈袭玉只用了半盏茶的功夫,就搞定了。
她也暗自咋舌了下,没想到吉祥酒楼昨天一天的进项居然有七千俩之多,是纯的,除去给她的二百俩成本,还有人工和桌椅培训,请歌舞伎的所有花费,纯赚了七千俩。
若按照当初的说法,月净利润的百分之五,那么仅昨天一天,沈袭玉便可以拿到三百五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