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凝却格外嫌弃这种说法,鄙夷道:“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别说他郡王爷他日能不能成气候,就是真的如你所说。那也得我有这条命还活在世上才好。你以为,上一个郡王妃是怎么死的?我可不要红颜早逝,就算将来荫封我个后位,我难道还能享受不成?”
这倒是句实在话。
窦妙净心内已有了计较。起身道:“既然如此,但凡王大人那里有任何动作,你都要派人来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将计就计。替你想法子。”
“你不是没看到,我如今身边……哪里还有什么可用的人。”王紫凝气哼哼道。
的确。这一路进了陈家以来,早就看不到那些对王紫凝言听计从的老面孔。反而是外头那个嬷嬷,弄得好像王紫凝还得看她脸色似的。她应该就是王紫凝的父亲派来监视约束自己女儿的人,并且这样的人在这落霞苑里肯定不止一个。
她想了想,最终道:“你出不去,我可以进来。这样吧,但凡你这边有什么的动静,尽管下帖子邀我过来。我想王小姐约几个玩伴入府,应该还是容易的吧?”就像今天,那嬷嬷也没有阻止王紫凝。
“这倒可行。”王紫凝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呀,你不准反悔。别到时候我下了帖子,你那里却打了退堂鼓。如若这样,我真成了临安郡王,也要拉你一起受磋磨才行。”
窦妙净心头一个寒颤,不想在陈家继续耽搁,撂了这话就告辞走了。
回到云露居已是晚膳的时候,苏太夫人竟然派了明月来请她过去用膳。正好窦妙琴近日忙着家里中秋节的事宜,几天都没闲下来,窦妙净这些日子都是一个人吃饭。梅姑也被约束在了华恩阁学规矩,更别说那个上学忙课业的窦芷了。
窦妙净不及多想,就欣然受邀,换了衣服跟明月一道过去了。
周云裳头一遭服侍窦妙净,不光随她去了郊外,更在城里逛了一圈,如今还要陪她去逸风筑做客。心里头的激动,不言而喻。这可是二小姐给了她脸面,要换成别的人,哪里有这机会。所以服侍窦妙净更为仔细殷勤,生怕错一点就惹二小姐厌恶了。
芍月与银屏还躺在屋里,听说窦妙净要去逸风筑,便忙唤个小丫鬟过来,要她传话给周云裳,须注意些什么做些什么等等。这样一来,周云裳就是想出错,也会有人来随时提点。
到了逸风筑,果然苏太夫人已经在膳桌前等着了。
窦妙净在那堆早已经开败了的红莲钱顿了顿,便似飞鸟般扑进了屋。笑看满桌子饭菜,眼睛亮晶晶地道:“苏祖母好阔气,这一桌得要多少钱呐?”
“你这丫头,”苏太夫人笑吟吟地伸手戳她的脑门,嗔骂道,“才学了几天本事,就掉进钱窟窿里了?谁不知道你们五房才是真正的殷实,你倒来了我这里喊阔气,那是逼我把这些好吃的都撤了,还是把你赶回去?”
窦妙净挽住苏太夫人的手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这几天在外面转了圈才知道,平素我二叔跟湛叔父他们,有多辛苦了。所以我才不是掉钱窟窿里了呢,我是心疼两位叔叔,您是最明白我的了。”
窦妙净要从商的事情,不肖人去传,窦家的人就已经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了。诀老太爷那里没有表态,反倒是那个任涤知道的时候在长房上蹿下跳的,说女子该贞静贤惠,勤勉持家,哪能去外头抛头露面。一听说是窦妙净自己提出来的,难免对她看低了几分,恼她作为任家的姻亲,却做出这样丢脸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