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都明白,你不用操心。”陈善睿地往后头靠了靠,若有所思地说道,“只是我的那些部属,以及和我结交的人,素来都是别人有目共睹的。大哥在京城这许多年,却只混出了个书呆子的名声,从前我只觉得是他呆气,如今看来,他才是装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能明白他手底下究竟有些什么底牌,那就好了……对了!”
陈善睿一个翻身鲤鱼打挺似的坐起身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王凌说道:“你上次说过,二嫂能够把家务都接过来,是因为在大嫂面前死乞白赖,还把你我之间的事情扯上了,这才得以成功。现如今我一时半会不会出外领兵,你整日里闲着也是闲着,到大嫂那里把府中内务接过来。借口都是现成的,二嫂那点能耐,北边王府的旧人以及这边你和大嫂用过的人都对她阳奉阴违,就说你去帮她一把。凭你的手段,还有她蹦跶的机会?”
若是让自己直接去章晗那儿争权,如今王凌不是当年的新媳妇了,实在难以拉得下这张脸,可既然是陆氏,她就没那么多心理负担了,当即满口答应了下来。见陈善睿越说越兴奋,拉着她又计议了好几桩事情,丝毫没有去睡觉的意思,她到最后不得不似笑非笑地说道:“郡王爷一宿没睡,要是精神头真那么好,不如陪我去演武场练一会剑?我这一早上还没来得及松筋骨,正腰酸背痛呢!”
陈善睿愣了一愣,这才立刻打了个呵欠说道:“也是,你不说我都忘了这都熬了一夜……得了,我先去歇会儿,备着父皇突然想起什么又召见!”
见陈善睿竟和衣直接在软榻上躺倒了下来,王凌又好气又好笑,可听到人须臾就轻轻打起了酣,分明是疲累至极,她的脸色渐渐柔和了下来。弯腰替其脱掉了脚上那两只靴子,盯着那熟睡的脸又看了好一会儿,她方才站起身来出了屋子。
“郡王妃。”
璇玑和天衡在宫里转了一圈,混了个女官的出身又到了皇孙府,名义上和那些在籍册的下人自然不一样。此时,天衡一见王凌出来,便快步上前去,行过礼后就低声说道:“郡王妃,刚刚您和郡王爷商议要事,我不敢打扰。外头出了点事,有个抱着孩子的男人寻到门上,声称是从北平来的,要见咱们郡王爷。璇玑姐姐知道之后就立时点了几个家将出去,把人直接带到定远侯府去了。只是毕竟家里人口多,恐怕会有传言……”
此话还没说完,王凌顿时柳眉倒竖。她扭头看了一眼里屋,想想陈善睿从前确实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人,但有傅氏这样的母亲言传身教,就算在军中厮混,理应不会让那些低贱的女子怀上他的血脉,造成如今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她便冷笑了起来。
“到底是璇玑,反应倒快。换成了从前那几个,只怕就懵了。”想起陈善睿一宿未眠,如今听到这事情不知道什么反应,她不禁冷笑了一声,旋即才淡淡地说道,“你进去禀报了郡王爷,院子里若有传言,立时给我拿下。我这就去见大嫂!”
当王凌来到梧桐苑正房时,才到东次间门口就听到里头传出了陆氏说话的声音:“大嫂,不是我危言耸听,这真的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四弟终究是年轻,这若是外头有人知道是他没收拾干净首尾,居然闹得有人抱着孩子上门认父亲,别说他自个儿和四弟妹,就连父皇母后也是脸上抹黑……”
听到这儿,王凌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径直打起门帘入内,因冷笑道:“二嫂这话真是让我诧异了,去前头查问的璇玑都不曾禀报说来人来意如何,怎么到了二嫂这儿就成了抱着孩子来上门认父亲?事情原委都没弄明白呢,这抹黑两个字,二嫂倒是说得顺口!”
陆氏是听说此事后就幸灾乐祸地跑来章晗这里说道,却不料王凌来得这么快,而且话语更是犀利得和刀子似的。她定了定神压下心头怒火,正要反唇相讥,章晗便开口说道:“不过是一桩没根底的事情,如今断言确实还早。四弟妹,你二嫂也是心急了些随口过来一说,你别放在心上,快坐,我这儿刚炖了枸杞银耳燕窝羹。”
王凌这才带着几分盛气在陆氏对面坐下,旋即便含笑说道:“大嫂,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芝麻小事。我听说外院为了谁当大管家正在争执不下,竟是各自表起功来?这还真的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我也歇了好几个月,正闲着没事,索性我来帮二嫂一把?”
PS:怎么感觉过年比平时还累呢,晕。家里好多客人,好忙……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