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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仲,进士出身,原在南明七大省府之一的西康府里任府判之职。
西康府毗邻大楚,人员混杂,既是南明西部的咽喉要道,也是往来贸易的重要途径,因此那儿的管辖工作就特别要紧。而钱文仲负责分管的就是当地最为重要,也是最为复杂的税收工作。这不仅涉及到本国的居民,还有许多大楚来此的客商。
原本钱文仲在这儿干了一任,提心吊胆的总算没有出差错。可是在三年期满要调任的时候,谁也不愿意接手他这个烫手山芋,于是在上峰的极力夸奖之下,他又留了一任。可就是在这一任快要结束的时候,出事了。
去年年底,钱文仲在到地方乡镇征缴了税银返回的途中,偶然听说当时来了个山大夫,有些独门秘方,治某些病很是灵验,他当时就让差役先护着税银回去交差,自己跑去找大夫了。
结果那趟税银途中遭劫,下落不明。虽然事后钱文仲如数赔出了这笔银两,但还是给人参了一个“因私废公,玩忽职守”的罪名。
官被捋了,钱文仲反觉得松了口气。可就在他打好包袱,都准备回家做田园翁时,一道圣旨下来,调他到南明国最北边的九原去守边关了。
这回想偷懒还偷不成了,钱文仲无法,只得打发家小先上路,急急回了一趟老家,目的不是别的,想在同族之中找一两个年纪合适的女孩。去给他的女儿做伴读。
在钱文佐家的堂屋里,钱文仲说得很是诚恳,眼中泛泪,“我此生唯有一个女儿,那丫头命苦。小时候摔了腿没扶正,长大了一场大病,把脑子又烧糊涂了。但她不傻。真的,那孩子特别纯良!见人总是三分笑,遇到穷苦之人也总愿意帮帮人家。
我这马上得去九原上任。她们母女都不能跟我去。我夫人身子不好。这些年为了孩子更是操碎了心,头发都不知白了多少,单让她一人看着孩子我也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就想寻一个同族的女孩跟我丫头做个伴,平常能帮着照应些,我走得也放心些。
原本她在西康是有几个玩伴的,但咱们这一走,就跟人家散了。那丫头哭得厉害,我这当爹的也实在是揪心。方才看到你们家灵丫。我就觉得这孩子肯定能跟我女儿投缘……”
钱文佑忍不住插嘴道,“既然如此,何不把她们母女送回来?到咱们莲村来。总比在外头强啊!”
钱文仲犹豫了一下,方道。“我原先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我夫人的娘家人都在京城那边,她自嫁了我,一直就在任上,再没回过家。这回我要到北方去了,她便想借此机会回娘家去。一来离我那任上近些,有什么消息可以相互告知,二来,那边有些她娘家的亲戚,多少也能照看照看。”
他抱歉的看了钱家人一眼,“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也是很不好意思,让你们骨肉分离。但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我那女儿,若没个肯好心陪着她的姊妹,她实在……实在是太可怜了!”
钱文仲说得眼泪都下来了,“当然,我也不勉强,你们若是不愿意,就当我冒昧了。”
“不!我愿意!”谁都没想到,钱灵犀含着眼泪从屋后冲进来,走到钱文仲的面前,颤抖着伸手替他擦着眼泪,心疼得不行,“别哭……堂,堂伯,您别哭。我去陪她,我一定去陪她!”
再没有人比钱灵犀更了解钱文仲爱女儿的那颗心了。
她清楚的记得上一世,在每个冬天里,这个爹是如何把她冰冷的小手放进棉衣里渥着;在夏天里是如何变着法儿给她带回各种好吃的水果糕点,甚至不惜在人家的酒席上不怕丢面子的偷偷藏着带回来,就为了博女儿一笑;在她每次生病的时候,爹会整夜整夜的不睡觉,守在她的床边;在她淘气的时候,爹虽然气得跳脚,哪怕是剪了他的胡子,却从来没有大声呵斥过女儿半句。
可是看看他爹,现在应该才四十刚出头吧,却已经白了大半头发,比自己印象中更显苍老。那么娘呢?那个一直小心翼翼把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娘,又该憔悴成什么样子?
钱灵犀有一个强烈的直觉,这一世的钱敏君应该就是上一世的钱灵犀吧?可她为什么除了腿不好,居然连脑子都糊涂了?不管是为了钱文仲,还是为了曾经的小堂妹,钱灵犀都非去不可,一定得去!
钱文仲满心感动,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时,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说不出来的投缘。所以在族长向他介绍过后,想都没想的就立即随钱灵犀回家,向钱家提出此事。这会子,这个小姑娘看见他伤心了,居然会用那种心疼的眼神看着他,还抱着他哭,真真跟他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模一样。
钱文仲当即就给钱家人做出保证,若是肯让钱灵犀跟他走,他立即就认钱灵犀就干女儿,往后和他的亲生女儿是一样的。如果他们放心,就由他来操办她的终生大事,如果钱家人不放心,想自己操办也可以,他负责奉送全部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