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最近都死到临头才赶上更新,惭愧啊......两天八千字,我已尽我最大努力,请各位见谅啰~)
冬雪渐去,霍格沃茨城堡前的草坪上逐渐冒出新芽,流露出欣欣向荣的生意,天空清澈明净,蓝得像玉碧莲的色彩。
将视线从窗外收回,凡尔纳加快了批改作业的速度,打算等会到湖边散个步,享受这难得的阳光。但是就在这时,他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敲响,凡尔纳放下了羽毛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说道:“请进。”
木门被缓缓地推开,迎面而入的是一名身材消瘦、长着狭长鹰勾鼻的中年女人。她说道:“这个……凡尔纳,你很忙吗?”女人抓了抓袍角,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凡尔纳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说道:“我刚好没什么事,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平斯夫人?”
“谢谢你,凡尔纳。”平斯夫人注意到对方桌上堆满的羊皮纸,歉然道:“霍格沃茨进了一批新书,其中有几本挺难对付的,所以我才想请你帮忙……当然,如果你……”
凡尔纳摆摆手,阻止平斯夫人继续说下去,“我说了,我现在刚好没什么事。”他用略带责怪之意的眼神注视着对方,“平斯夫人,即使我成了‘凯德蒙教授’,我也还是从前的那个凡尔纳。”
平斯夫人愣了愣,随后释然一笑,说道:“我也从未怀疑过这点!”
两人相偕朝着图书馆走去,一路上平斯夫人埋怨着凡尔纳好久都没去图书馆,又劝他即使功成名就也不能骄傲自矜,要持续进修,并举了麦格、弗立维教授等人做例子,让凡尔纳只能连连苦笑应是,毕竟他有《无尽宝库》在,自然不需特别跑到图书馆查书,但对方的好意仍让他一时间不好寻理由解释。
就这样,凡尔纳听着平斯夫人沿途唠叨,直到图书馆就近在眼前时,他才觑了个机会,插嘴问道:“平斯夫人,你还没跟我说那些书有什么问题。”
在无奇不有的魔法界中,书籍并非全然都是死物,时常可见某些书本拥有其独特的形态、反应、排版,乃至诅咒,就如凡尔纳的《无尽宝库》,若是一旁太嘈杂,或翻书时太粗鲁都会放声尖叫,以及海格热爱的《妖怪们的妖怪书》会咬人,亦或是那本据说读完后,一辈子都只能用五行打油诗说话的《巫师的十四行诗》等等。
“哦,对噢,我差点忘了……”平斯夫人尴尬地搓了一下鹰勾鼻,“你也知道,前阵子学校理事会发起募捐活动,结果有不少纯血巫师家族捐了些二手书给霍格沃茨,大概有一百多本吧,让我跟阿格斯(Argus)……哦,费尔奇最近差点都忙不过来……”
闻言,凡尔纳暗暗窃笑,阿格斯是费尔奇的名字,从前他在霍格沃茨读书之时,平斯夫人可是生疏得只称费尔奇的姓氏,如今却在凡尔纳面前透了口风,看来两人的感情是进展不小。
因为相识已久的缘故,平斯夫人轻易便看破了凡尔纳的心思,嗔怒地瞪了对方一眼,那模样活像只正在觅食的老秃鹰。
见状,凡尔纳大声笑了出来,气得平斯夫人尖声道:“好啊,看来你是忘了我鸡毛掸子的味道!”这恐吓声惹得附近经过的学生纷纷侧目,对于平斯夫人的“胆量气势”钦佩不已,竟然连教授都敢威胁。
凡尔纳笑得愈加大声,“我怎么敢忘了呢,这可是一直以来,所有常跑图书馆的学生心中的梦……咳咳!”瞥见一旁平斯夫人横眉竖目的神情后,他自动把最后一个“魇”字消了音,“这个……那些书有什么问题?”
平斯夫人鹰勾鼻一翘,重重地哼了声,说道:“本来那些书安安静静地阖上还没什么事,结果刚才‘费尔奇’在教训学生时,不小心撞倒了一叠书,导致其中三本书开始闹了起来,我制止不了,只好来找你这家伙帮忙!”
“哦,闹了起来?那些书叫什么名字,我想你应该有做书目登记吧?”凡尔纳感兴趣地问道。
“有一本是《牙牙学语符咒书》,它开口问了费尔奇‘飘浮咒’该怎么念,结果费尔奇才回答完,书内字里行间的排版就乱做一团……”
“费尔奇先生回答符咒问题?”凡尔纳有些惊讶地轩了轩眉,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可是非常清楚对方“哑炮”的身分。
“是他回答的又怎么?”平斯夫人威胁似的瞪着凡尔纳,鹰勾鼻又翘了起来,“我听他念得挺标准的!”
“平斯夫人,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恶意……”凡尔纳无奈解释道。
平斯夫人自是了解凡尔纳的性格,她收回目光,又说道:“这本书还是最好解决的一个,至少它不吵不闹,要不是怕后来的借阅者看不懂内容,甚至可以不用理会它。”
“第二本叫做《各国妈妈私藏珍馐赏味》,这本书一被打开,就散发出一股臭鸡蛋般的恶心气味,熏得所有人都差点吐出来,即使我用‘清理一新’也没多大用处,至于‘空气滤净’更是让那本书发出古怪的爆炸声,臭味更重。”平斯夫人露出不堪回首的脸色,“之后,费尔奇想用蛮力强行将书掩上,结果那书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滑溜的很,费尔奇才刚施力,书就跳了出去,还用书页打他的脸,害他闪到了腰。”
“现在图书馆内臭气弥漫,念书的学生跑了一大半,剩下的也都挤在另一边的角落,不肯帮忙,唉……”平斯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就算了,虽然这本书很讨厌,但至少你不去碰它,它就会一直停留在原地,伤害还算好控制,但是第三本书《魔法专家知识三百问》就是个大麻烦了。”
平斯夫人顿了顿,推开了图书馆的大门后又道:“它蹦蹦跳跳地缠着每个人问问题,如果答不出,它就会……”
“哈哈哈,白痴!连飞路粉有什么成分都不知道!”平斯夫人话还没说完,图书馆内就传来一阵嚣张的讽刺声。同时,平斯夫人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我知道飞路粉是谁发明的……”一个羞恼的女孩声音强撑道:“在公元1227年,伊格纳切.威尔斯密发明了飞……”
“那又怎样!我问的是飞路粉的成分!成分!”那个嚣张的声音继续道:“蠢货,连我问的问题是什么都听不懂!我真怀疑现在巫师的智商到底有多低,至少巨怪还有40,而你……怕是连智商是什么、怎么拼也不知道吧,让我来教你,I-n-t-e-l-l-i……”
“闭嘴!”女孩尖叫道,紧接着又传来对方狂肆的笑声。
“唉,就是这样,那本书很爱问一些千奇百怪的问题,魔法史、符咒学、魔药学等无所不包,但只要别人答不上它的问题,就会用各种方式来羞辱人,想要让它闭上‘嘴’,它还会用不知从哪里分泌出来的酸液来伤人……”平斯夫人叹息道。
两人走进了图书馆后,凡尔纳也看清了刚才是哪两者在对话,只见赫敏气愤地揪着自己的一头乱发,而一本看起来有些历史的厚脊书正从她面前跳走,一边跃动,还一边发出刺耳的笑声。
接着,那本书跳到手足无措的哈利面前,傲慢地问道:“黑头发的小鬼,换你回答我的问题了,我问你1612年妖精叛乱是以谁为首领,这可是我前主人讲给她三岁孩子的床前知识,不要告诉我你比三岁小孩还不如!”
哈利有些惊惶地退了一步,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赫敏,可惜对方仍深陷在打击之中,尚未恢复过来。
“我知道答案……名义上是脾气又臭又硬的玛空(nd)。”闻声,哈利惊愕地望向一旁,发现凡尔纳正朝着他缓步走来。
“啧,一个大个子。”厚脊书倏地转过去面向凡尔纳,书页一张一阖,就像只择人欲噬的鳄鱼,“你的家庭教育还真是值得‘赞美’,竟然把插嘴当做‘美德’!”
凡尔纳温和的笑道:“抱歉,我只是很着急,因为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想请教《魔法专家知识三百问》先生。”
“你说吧。”厚脊书跳到了长桌上,总算离凡尔纳的高度近一些,“我可是魔法专家,不是你这种巨怪大笨瓜!”
“我想请教……”凡尔纳弯下了腰,将脸凑近厚脊书,淡然一笑,“知识藏在哪里?”
此言一出,霎时之间,无论是围观的学生,还是厚脊书都呆了呆。
“这个、这个……”
此刻,凡尔纳不给厚脊书有继续思考的时间,直接揭开谜底道:“知识就深藏在……谦虚的大海里。”
砰的声响起,厚脊书猛然阖了起来,再也没有动静。
四周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眼中充斥着茫然和不解,直到许久以后,站在哈利身旁的罗恩问道:“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凡尔纳笑了笑,解释道:“在苏联有句名言:‘知识愈浅,自信愈深。’看到刚才《魔法专家知识三百问》的表现,我想你们不难理解这句话的道理。知识、知识,当智慧无力驾驭它时,会像一匹倔强的马般掀翻它的骑手。”
“知识使智慧者更聪明,使愚昧者更愚蠢。这世界上有许多专家,明明学识不精,或是只精于某个领域,却总喜欢夸夸其谈,好似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看不起周遭的‘一般人’,却没想过那些‘一般人’可能比他更会跳舞、比他更擅长魁地奇,甚至是比他更懂得如何去泡一杯香醇可口的热奶茶等等,但这些就不是‘知识’了吗?”
“就不值得所谓的专家去钦佩?”
“此外,你们在面对它咄咄逼人的提问时,就没有想过一件事吗……为什么不是我去问它,而是让它来问我,这是谁规定的?”望着周围的学生似乎已陷入沉思,凡尔纳欣然一笑,“我可是常被你们的问题给难倒,你们都不怕教授了,难道还会畏惧一本‘书’,它又不能扣你们分数!”
过了一会,罗恩又有些迟疑地问道:“所以凯德蒙教授,盖上这本书的关键,就是关于谦虚的质问吗?”
“不……”凡尔纳摇了摇头,“从平斯夫人给我的介绍,还有看它刚刚问的问题,我发现他都只是问一些制式的、正经书内有标准答案的题目,不擅于发散性思考,就如同许多‘专家学者’一般……”
“没有哲学思维。”凡尔纳对着学生们眨了眨眼睛,紧接着又霍地掀开了厚脊书。
“先有凤凰,还是先有蛋?”
“呃……”厚脊书一抖,又砰的声阖了起来。
接着,凡尔纳再道:“也不知该如何应付脑筋急转弯。”
他又翻开了书,问道:“为什么女孩要把奶油丢到窗外?(Why-did-the-girl-throw-the-butter-out-the-window?)”
“我、我不知道……”说完,厚脊书死死地阖了起来,之后任由凡尔纳如何施力,也打不开。
“看来这本书还挺有羞耻心的。”凡尔纳对众人耸了耸肩,随后,那些原先被厚脊书扰得烦不胜烦的学生们,逐渐开始报以热烈的掌声。
待掌声渐散,一名拉文克劳生突然问道:“教授,刚才那两个问题有答案吗?”
凡尔纳看了对方一眼,笑道:“什么问题都想寻求答案,这或许就是拉文克劳们共有的弊病了吧?”
“女孩将奶油扔出窗外的原因是,她想看蝴蝶(奶油飞butterfly)。”凡尔纳露出一丝狐狸般的坏笑,“至于先有凤凰还先有蛋……”
“去查查族谱吧,反正凤凰一定是纯血!”他可没有兴趣在图书馆里替众人上哲学课,或是达尔文的进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