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他原本的计划小中,外放藩锋要在今年年末。得到万春的消息后,张瑄沉吟再三,还是决定将这个外放的时间提拼了。
至于李亨乐意不乐意,其实也由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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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烈有些忐忑不安地望着太子李亨,他有些拿不准,李亨半路上将他召唤回来作甚。
季亨此刻也在打量着陈希烈。
“陈相,杨相举荐张缰为陇朔大都督……””李亨笑了笑,摆了摆手道,“不知陈相以为然否?”
陈希烈心头一个激灵。
他又不是傻子,刚才张缰和杨国忠摆明了是一唱一和,定然是张瑄想要外放藩镇,不过是让杨国忠亲自提出来而已。张瑄为什么会这样?其实陈希烈也想搞清楚。
但不论如何,从种种的迹象来看,似乎这太子与张殖之间的关系……不像以前那样牢固和亲密了。
太子暗中单独将自己召回,就很说明问题了。
一念及此,陈希烈心头猛地一跳: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他为官数十载,以前被李林甫压制着,李林甫死后又被杨国忠掌控着,虽名为左相,其实不过是一个说话点头的傀儡。但他也算是身居高位者,焉能没有野心?
陈希烈正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却听李亨轻轻一叹道,“子瞻要是外放陇朔,本宫身边可就没有了一个体己之人,今后还有谁来为本宫分忧?”
陈希烈猛然惊醒过来,慨然跪倒在地大声道,“老臣愿意为殿下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李亨见陈希烈识时务,就微微一笑,俯身将陈希烈扶起来,“陈相乃是三朝重臣,本宫自当倚重。”
“陈相啊,张殖外放陇朔,倒也未尝不可,本宫也信得过。只是这京畿防务,也非同小可,本宫一时间也无人可用。若是用了杨家的人,本宫更不安心。”
陈希烈宣誓效忠,李亨便也不再遮遮掩掩。
陈希烈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这个口一开,就跟杨国忠站在了对立面上。
犹豫片刻,他才咬了咬牙,拿定了主意。机会摆在面前,一旦把握不住就会瞬间溜走,只要得到太子这个未来的皇帝支持,杨国忠又算什么?假以时日,他陈希烈也自能与杨国忠平起平坐。
他宦海沉浮数十载,也是朝臣中的老油条了。他焉能不明白,李亨留下他的目的何在。无非是看到张殖去意已定、或者说是他也想趁机让张遣离京,这才又想起了自己,想要扶持自己来抗衡杨国忠。
“殿下,杨涟绝不可用。老臣可荐举一人。”陈希烈朗声道。
李亨眉梢一扬,“何人?”
“东都禁卫龙武大将军陈玄礼。”陈希烈轻轻道,“陈玄礼此人稳重忠诚,一向以淳笃自检,若是殿下厚加宠信,必能威为殿下左膀右臂。”
李亨眼前一亮。
这陈玄礼,李亨倒也知道此人,印象也还不错。只是因为陈玄礼率军镇守东都洛阳,他一时间也想不起陈玄礼来。
“好,陈相,速速替本宫传令,召陈玄礼即刻进京。”李亨猛然摆了摆手。
“老臣遵旨。”陈希烈再次跪倒在地,叩兼张擅出宫没有回大将军府,而是直奔城南张府,去见自己的母亲柳氏。
柳氏正在跟张秀秀母女两人在卧〖房〗中说话,突然见张瑄急匆匆闯进来,不由讶然道,“殖儿?今日咋有空到娘亲这里来了?”
张秀秀上前施礼,“秀秀见过兄长。”
张擅呵呵一笑,“秀秀妹子不必多礼、娘亲,儿子有事求娘亲做主!”
柳氏一把将张殖拉在自己身边坐下,柔声道,“殖儿,有话就跟娘说吧。”
“娘亲,儿子让人查了,二月初三是黄道吉日,儿子想要在这一天将颖儿迎娶过门,还请娘亲做主!”
张擅的话让柳氏大吃一惊,轻轻道,“缰儿呀,你跟颖儿的婚事不是定好三月三日吗?怎么突然要提前?这仓促之间,婚礼…………”
“孩儿等不及了,孩儿要尽快将颖儿迎娶过门……”张殖说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但却让柳氏和张秀秀听了一个目瞪口呆。
等不及了?这孩子!柳氏心里啼笑皆非。
而张秀秀则俏脸飞霞,垂下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