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馨与裴彦正他们对视一眼,眼神一闪垂了眼道:“大哥,你该出去待客了。”
“唔”裴彦正揉了把脸,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问道:“待会儿拜堂,你不过去凑凑热闹?”
“有什么热闹好凑?”
裴彦馨说得面无表情。
裴彦正听了觉得似乎挺有道理,便没再说什么,拉着一脸无奈的裴彦鸿出了门。
裴彦馨拉着可怜兮兮的顺哥儿练字儿,“把这两张大字儿描完了红,便让你出门。”
顺哥儿:“......”
裴彦馨虽没出去看全过程,身边的人却不时的把外面最新近况给送到她耳边。
拜完堂,崔亦丹被送去新房,父亲则继续出去招呼宾客。
裴彦馨躲在荣寿堂,一般没有人敢多嘴,更没有人敢跑到这里来拉人。
裴彦馨正捧着一本出门时顺手牵羊拿来的书籍,正看得津津有味。.
“五娘子,他...他来了!”
篆儿这会儿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凑到裴彦馨耳边嘀嘀咕咕道了一句:“许家来人了。”
裴彦馨精神一震,眼睛放光的问道:“谁?”
“许泽覃!”
篆儿对裴彦馨做的事儿知道一些,此时也是两眼晶晶亮的回答她。
“你去席间帮忙,回头把席间的忙碌,有什么消息随时回来告诉我。”
裴彦馨吩咐完,篆儿便匆匆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刚刚自由不久的顺哥儿被送了回来。
送他回来的小厮支支吾吾的解释:“许老爷总是盯着小郎君看,那眼神太过渗人,大郎君怕此人心怀不轨,便遣了奴送小郎君回来,嘱咐您看好小郎君,别让他到处跑。”
裴彦馨听得抿嘴一笑,她完全明白许泽覃那种心痒痒的迫切。
顺哥儿被送来来很不高兴,撅着粉嫩嫩的小嘴儿抗议,汪汪如清泉般的大眼睛里含满了泪水。
又过了半个时辰,裴彦馨好不容易哄得顺哥儿又露了小脸,正陪着他摆玩围棋,篆儿回来了。
裴彦馨扔了围棋,让顺哥儿自己琢磨,本人则带着篆儿去了外间。
“怎么样,出什么事儿了?”
裴彦馨淡淡的问。
“许老爷拉着几个裴家本家的郎君少爷旁敲侧击,问咱们家是不是真有生子秘方?听得几位郎君一脸莫名......”
“这样,”裴彦馨招了招手,篆儿立马低了头把耳朵凑了上来:“你想办法引许泽覃......”
宴席一直到将近午夜才停下来。
父亲早已扔下众人回了新房,*宵一刻值千金嘛。
大部分客人早已离去,只剩下裴家本家几兄弟凑在一起推杯换盏,虽然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却仍喝的兴致勃勃。
不错,裴家族长嫡长子续弦,虽不如娶正室隆重,但他娶得是博陵崔家,自然也不能怠慢了。
于是,早在两月前,祖父便发了信儿回闻喜,让几个与裴家嫡支血脉较近的旁支,还有祖父的几个兄弟拖家带口浩浩荡荡的来了京城。
篆儿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
裴彦馨一把拉住她,竖着耳朵听篆儿带回来的消息。
“五娘子,那个许老爷真是太......”
篆儿琢磨半天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儿形容,便放弃了接着道:“按照您的吩咐,奴婢让孙嬷嬷与玉婧姐引他离席去了后花园......”
事情是这样的,许泽覃昨天见识了崔家令人目瞪口呆的嫁妆,又被生子秘方缠绕着,便蹭了章庆侯府喜帖,随着他们一起‘混’进了裴府。
一进裴府大门,许泽覃便想直接开溜去寻找那在镇宅之宝的秘方。
可惜,今日往来的宾客太多,裴家为了拍宾客会迷失,或者回不到原来的位子里,几乎十步远便有一个小厮或者一个丫鬟,许泽覃要趁乱偷溜实在不太容易。
所以,他只能留在席间静待时机。
席间,许泽覃偶然听到身旁一桌的人都姓裴,乃裴家本家兄弟。
他便趁有人起身出恭,一屁股的坐在了那暂时空出来的位子上,开始拉着众人套话。
但是,那些裴家本家那些人对京城的事情本就不熟,哪里知道这些,都傻笑着呵呵的打算糊弄过去。
许泽覃不满意,还待再问,可眼前的几人却直接无视了他。
许泽覃无奈,抬眼望了望四周笑语晏晏的众人,一时觉得被排除在外了。
他久居江南,京城只来过两三回,哪里认识什么人,唯一认识的章庆侯对他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若不是他送的礼够厚,章庆侯绝对不肯带他进裴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