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信阳知州儿子的小妾,那个扬州瘦马坐着传说中的千年神木的大榆树做成的马车招摇过市的时候,一支做工很粗糙的箭射穿了她的脖子。这个四百多年前的四奶或者说不知道是几奶的从良技女,就那么在一个半猎户小子的箭下“香消玉损”(我呸!)了。
对于信阳知州也好,对于信阳知州的儿子也好,一个有技术的女人,对于这些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顶多也就和家里养的小猫小狗一样,喜欢的时候稀罕稀罕,不喜欢的时候踢两脚,这都是常见现象(这个比喻对不起汪星人和喵星人了,请你们往死里挠和咬那些封建官僚们吧)。
可是从另一个方面讲,一个小妾,一个有技术的女人的死活固然不重要,可是她的生死必须操控在这些人自己手中。别人把他们家的有技术的女人杀死了,这就相当于脸对脸的当场扇了他们一个大耳刮子一样,是不承认他们的高贵地位,不承认他们的特权身份,是不给他们面子的表现。(技女相当于官僚们的脸面,呵呵。)
就这样,信阳州城里,因为知州儿子的一个有技术的小妾的暴亡,掀起了一场大搜捕。房大壮就是这样从一个投靠亲戚的半猎户小子变成了一个逃亡在外的逃犯的。
在房大壮的逃亡生涯中,他又从一个逃犯变成了一个跟随着流民队伍四处流浪的小流民。直到他二十岁的时候,他才结束了自己的流民生涯,从一个流民变成了复兴军的一份子。
山林中活生生的自然教育,再加上人类社会里的不幸经历,使得房大壮在复兴会学习唯物主义的的理论知识的时候非常的快,对这些知识理解的非常深刻。
他在复兴会里迅速的成长,从一个普通战士被提拔成了班长,又从一个班长被提拔成了一个教导长。用了不到六年的时间,这个原本的半猎户的小子完成了复兴军全部的军事、政治和文化考核,成了一个复兴军的总教导,负责一个营干部战士的思想政治和行政管理工作了。
复兴军对于黄州卫指挥使司的处理工作做得非常迅速。
在将黄州卫指挥使房东以下的所有指挥同知(从三品)、指挥佥事(正四品)、卫镇抚(从五品),经历(从七品)、知事(正八品)、吏目(从九品)、仓大使、副使等等官吏被复兴军一网打尽之后。
在一些主动“投效”总兵大人(他们把这件事情当成是新任湖广总兵王书辉对黄州卫的处理)的官吏的带路和指认下,黄州地区的各个千户所和百户所等等各级军官,都被复兴军一个不漏的抓捕了起来。
房大壮是个吃过苦,知道老百姓的过得是什么日子的人。在他眼里,对付那些不是官员的普通卫所军户,根本就用不上复兴三式步枪。
他深刻的知道,对于和奴隶差不多,过得连个普通百姓都不如的卫所军户来说,馒头和烙饼可是比铜壳子弹和开花弹大炮对他们更有杀伤力。
在可以随便吃,能够全家一起上阵大吃大嚼吃到饱的条件下,黄州卫所属的上千户军户迅速的归顺了复兴军。
至于谁是湖广总兵,他们的顶头上司为什么被抄家,那些官员的家眷为什么也会被逮捕,这些问题他们都不关心。他们关心的只有一个,这种能够把粮食随便吃到饱的日子到底能不能像那些大人们(复兴军的干部战士)说的那样,天长地久的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