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过了复兴军的强劲表现的伍朝宗心中也非常的忐忑,但是,他不想在他一直瞧不太上眼的松滋士绅面前丢面子。所以,他轻轻的喝了口茶,故作安然的对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的本地士绅们说道:“就是王书辉的家丁有天大的本事,那又如何!本县巡检就出自我家门下。松滋城的城防,都掌握着我们手中。王书辉就是有天大的威能,还敢破开城墙不成!”
看到一群缩头缩脑的士绅们镇定了下来。伍朝宗继续说道:“你们不经常到荆州府是不知道的。荆州府里与我家相厚的张同知已经和我说了,这个王书辉是个狗头长角,脑有反骨的家伙。此獠最善鼓动贱民生事。只要我们不出县城,牢牢地把握住手里的钱粮。王书辉就是把那上万的灾民收在手里,又有什么能耐给他们吃饭,保证不生出乱子来?”
听了伍朝宗的话,本来心里还有些慌张的松滋士绅们彻底的放下心来了。是啊,在整个松滋县,无论是钱还是粮,都掌握在在座的八个人手中。就是历任的本县县令,都得看大家的脸色行事。只要大家在县城中稳坐钓鱼台,都不需要他们自己出手,几万人的粮食消耗,就能把王书辉吃垮。到时候,为了稳定人心,王书辉还不是得求到他们头上。
伍朝宗看到士绅们重新挺起自己的肥肚子,心里有些开心了。
他开心之余,就把自己的计划向大家说了出来:“呵呵,各位这下心里安稳了吧。其实,王书辉这个夯货还是太嫩了。各县的粮食都有定数。就算是他把稳了枝江县的田地,但是,那也不过能在枝江县里支应罢了。枝江人总不会饿着肚子,把粮食送给本县的贱民们去吃。”
“各位就稳坐钓鱼台,等到王书辉把他手里那点粮食折腾光了,求到我们头上的时候吧。”
“不过,各位可要稳住了。这等大灾之年,不生发上一笔,岂不是愧对了我等的辛苦。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作为回应,其他七个士绅也发出一阵自得的笑声来。
在正常情况下,不能说伍朝宗说的不对。在工业不能反哺农业的时代里,即使在正常的年份里,各地区的粮食产量也都只能供应本地的需求。这是古代农业生产的一个特点。特别是在人口发展到极限的一个封建王朝的末期。土地对人口的承载能力,已经是到了瓶颈阶段了。
一般情况下,土地承载能力达到了人口发展的上限的时候,因为封建土地所有制本身的内在矛盾,就会导致农民起义的爆发。明朝末年的情况正好就是如此。
从某种意义上说,不仅是松滋县的士绅们,就是整个明王朝的封建地主阶级,都非常的倒霉。因为,他们遇到了王书辉这个,不属于这个时空,却掌握着科学社会理论,带着任意门的人形哆啦a梦了。
别说王书辉可以通过时空门随时的回到现代社会,用他卖古董,卖矿石,卖金银赚到的巨额资金,随意的购买各种各样的粮食和商品。就是他们认为只能支应地方消耗的枝江县里,因为王书辉在各基地村推广的高产作物和复兴会采取的高价收粮的政策,复兴会都掌握了巨量的本地产粮食。
松滋县的士绅们不知道,在王书辉还没有到达松咨县境内的时候,他们的灭亡就已经开始了倒计时了。那些家里只有十几亩地的小地主和自耕农还有活路,但是,他们这八个掌握着万亩以上良田的顶级士绅,早就在王书辉心里上了黑名单了。
在到达松滋县之前,王书辉还因为现代社会的智囊团门指出的,“明代土地矛盾不一定非要通过土地革命的方法解决”的观点,对自己执意灭亡一切不肯转化成资本主义工商业者的地主们进行人道和非人道毁灭的计划,有些动摇。
可是,在听到了参谋向他汇报了松滋县城外的骚乱的缘由的时候,王书辉重新坚定了自己消灭一切地主的决心。
“反动派为什么是反动派?这个问题你们想过没有?”在晚饭讲评的时候,王书辉对第九和第十营的干部们说道。
看到他家都没有什么反应,王书辉心里叹了口气,这个革命启蒙的事情真的不是很好做。
实际上王书辉也知道,让人加入革命党容易,让人成为革命者却很难。
“经过情报部门的调查,突然攻击我军战士,破坏我军的救灾工作,导致了四百多名穷兄弟穷姐妹在事故中死亡,正是松滋县本地地主们的阴谋。
听了这话,端正的坐在简易饭桌前的战士们,才开始激动了起来。
看到大家的情绪激动了起来,王书辉继续说道:“同志们,反动派之所以是反动派,原因就是他们完全罔顾人民的利益,一心为自己的利益谋划。他们是完全不顾老百姓的生死存亡的!就是这个原因,反动派才是反动派。我们复兴会,就是要消灭一切这样反动派的革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