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晨不明白为什么妹妹雨宁忽然对徐心然有了这么大的意见:“宁儿,你和心然没有什么过节儿吧,怎么你这么讨厌她?”
姜雨宁想起母亲的话,很不客气地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讨厌她,很多人都讨厌她,因为她是个灾星。”
“宁儿!”姜雨晨提高了声音,严厉地叫道,“是谁告诉你她是个灾星的?”他以为,又是徐慧瑛和徐慧玥两个在雨宁面前说徐心然的坏话,而全然没有想到,这一次,真的不关那姐妹俩的事,而是自己的母亲。
“人人都这么说。”姜雨宁理直气壮,“难道我说错了吗?”
“宁儿……”姜雨晨十分无奈,“你从来不是一个人云亦云的人,难道你亲眼看见心然给谁带来灾祸了吗?”
“她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还让家中的生意一落千丈,这难道还不算是灾祸吗?”姜雨宁反问道,“而且她今年都十七岁了,却因为天生不祥,都没有人敢娶她,就是给人家去做妾,人家都不要。”
“宁儿。”姜雨晨的脸色阴郁得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令人窒息的平静,“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姜雨晨从未见哥哥对她发过火,看见哥哥这般模样,竟有些害怕:“我……我……大家都这样说啊……”
“宁儿,心然是我喜欢的女子,我希望你不要听信别人的胡说八道乱讲她的坏话。”
“哥哥,你真的喜欢她吗?”姜雨宁吃惊地捂住了嘴巴,“可是,父亲和母亲是不会同意你娶她的!”
“是我娶妻,又不是父亲和母亲娶妻,我不需要太在意他们的看法。”
“可是咱们大齐国的每一个人,婚姻大事都是要由父母做主的,就连皇帝也不例外。”
姜雨宁指的是当今圣上,大齐国的现任皇帝。这位皇帝励精图治,将大齐国治理得国泰民安,可偏偏婚姻大事自己不能做主,他的皇后,是他的母后的女儿,还比他大三岁,尽管他也有几个中意的嫔妃,可皇后竟然是最不喜欢的人,这叫他有苦说不出来,每日花在批阅奏章接见大臣们的时间比在后宫的时间多多了。这在大齐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皇帝是皇帝,我是我。”通过妹妹来说服父母同意自己迎娶徐心然的计划落空,姜雨晨十分失落,“我军营里还有事,先走了。”
姜雨晨大踏步走出了妹妹房间。
姜雨宁紧追在后面喊道:“哥哥,你去给母亲问过安了吗?”
“已经去过了。”姜雨晨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快步走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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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心然并不知道姜家兄妹为了自己而争吵,此刻的她,迎来了福盛祥制衣坊开张以来除了军服制作意外最大的一笔生意。
“这么说,六公子要订做两千套男式衣裤?”徐心然生怕自己听错,十分谨慎地又追问了一句。
六公子点点头:“是啊,是两千套。我可以多付一些订金,不过这两千套衣服,你一定要做得既结实耐用,又精细美观,若是有一点点瑕疵,那我就要全部退货。”
徐心然的心脏差点儿漏跳一拍,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太痛了!这不是做梦,是真的!眼前这位六公子,真的要在自己的制衣坊订做两千套男式衣裤。可是,他准备给谁穿呢?两千套衣裤,一千个人穿,而且从他提供的尺寸上看,这一千个人的高矮胖瘦都差不多,一般的大户人家,是养不起这样考究的一批仆人的。而且方才刘公子还说,他家的这一千个仆人,都是习武之人,平时舞刀弄枪飞檐走壁,因此这两千套衣裤,一定要做得合体而又能伸展自如,当然还要美观大气。
徐心然暗自揣测,这位六公子,还不是一般大户人家的少爷,肯定是出自公侯之家,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大手笔。
让徐心然欣慰的是,六公子给的时间十分宽裕,不至于耽误第二批军服的制作。上一次,她求韩大人派了军队将那五万六千套军服顺顺当当送进兵部的库房后,韩大人和兵部的其他几位大人都来做了查验,皆对这批军服赞不绝口,说这批军服比以往任何一批都做得好,布料、剪裁、缝纫,乃至每一个细节,都十分完美。然后几位大人异口同声地表示,今年的军服,还在福盛祥制衣坊订做。因此,徐心然又接了一批军服的订单,总共是八万套,还拿到了兵部的订金。
徐心然飞快地估算了一下,今年年底之前,要赶出来八万套做工精良的军服,还要做出来让这位六公子满意的两千套男式衣裤,压力可真的不小,首先,要再招募人手。
“徐大小姐,如果没问题的话,那我就付订金了。为了能保证我的这两千套衣裳用最好的布料来做,我可以付五成的订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