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瑛叫了几声,却没有听见徐心然的回答,而且徐心然连人影子都看不到了,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腾腾腾”走进后院,打算狠狠教训徐心然一顿,出一出心中的恶气。
进得后院,却见徐心然正拿着一把铁锹翻地。这个店铺,原本是季家装裱店老板季掌柜所有,季掌柜做生意不行,侍弄花草蔬菜倒是一把好手,因此,这后院儿里留下了一畦菜地,面积不大,不过两分大小,却因为常年有人精心养护,泥土十分肥沃。不过季掌柜走的时候,将地里的花花草草全都挖走了,徐心然看这块地肥沃湿润,就打算等天气暖和的时候种点儿菜蔬,一来给制衣坊增添一点儿绿色,令人心情愉快,二来也可以给家里省一点儿菜钱。虽然这点儿菜钱对原来的徐家根本不算什么,可现在还是节俭为好,而且若是收成好,制衣坊的菜钱也能省下不少呢。
“你这贱婢子,没听见我说话吗?”徐慧瑛终于找到了徐心然,却看见徐心然若无其事地在翻地,对她根本不予理睬,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她冲上来,一把按住徐心然的铁锹,“你以为有爹给你撑腰,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告诉你,无论你有多大本事,你仍旧是个克星,是个灾星,是个扫把星!”
屋子里面做衣服的女工们和几个被徐掌柜拨过来做粗活儿的伙计实在无法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慢慢走出屋子,围拢了过来。
徐心然淡然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都不去做工?这里有什么热闹可看吗?”又转向徐慧瑛,“二小姐请自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大呼小叫的,难道是想让大家看热闹不成?二小姐心中不平,还请暂且忍耐,等回家再说吧,别在这里闹将起来,徒叫别人看了笑话去。”
徐慧瑛咬牙瞪着她,从牙缝儿里迸出几个字来:“徐心然,你别欺人太甚。”
徐心然依旧云淡风轻:“二小姐不是要记账吗?那么就请到屋里去吧,算盘和笔墨纸砚,还有账本,都在屋里呢。”
徐慧瑛真想一巴掌扇到徐心然这张淡然的、十分不将她当回事儿的脸上,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徐心然的话有道理,自己是徐家二小姐,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事了分寸,白白叫一群做苦力的看笑话。
于是,只得松开了手,狠狠瞪了一眼徐心然,走了。
徐心然看着众人道:“都散了吧,福盛祥请你们来,不是叫你们来看热闹的。”
众人渐渐散去。
阿威因为与徐心然关系比旁人要亲近,所以没走,等到众人都走了之后,悄悄上前道:“大小姐,二小姐为什么这么趾高气扬?太不像话了。您为何不和老爷说说,让她只待在柜上就好,别来咱们这制衣坊捣乱了。否则,这些人还怎么做活儿呢?光看她的热闹还看不够呢。”
徐心然听阿威这么一说,忽然心中一动,思忖片刻,道:“阿威,你跟我来。”
两人来到一间暂时空着的屋子里。
“阿威,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徐心然看着阿威。
阿威忙说:“大小姐太客气了,您需要阿威做什么,只管吩咐一声,阿威一定尽全力去办好。”
徐心然说:“你能不能在闲暇时或者利用外出办事的机会,帮我查访一下,这市面儿上有没有人出售一枚祖母绿的扳指,喏,就这么大小……是用上好的祖母绿做成的”徐心然一边比划一边说。
“祖母绿的扳指?”阿威有些奇怪,“大小姐是想买这样一枚扳指吗?”
徐心然只得说:“是的。不过这样的东西很少见的,而我又没时间去珠宝古玩店,而你是男孩子,认识的人多,而且你有很多外出办事的机会,所以我拜托你帮我看看,哪里有卖的。是祖母绿的,成色很好。”
阿威不太相信穿着打扮寒酸、发髻上连根儿玉簪子都没有的的徐心然能买得起什么祖母绿的扳指。不过他还是答应了:“正好我有几位朋友,是衙门里的差役,专管巡查街市,惩办奸商恶霸,我可以托他们帮忙,这样可以找得快一点。”
“那就多谢你了。”徐心然一听喜出望外,有官差帮忙查访,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又拿出一点散碎银子,“我也没什么积蓄,这点儿银子,就请你和你的朋友们喝杯茶吧。”
阿威急忙推辞:“大小姐这是做什么?难道瞧不起我吗?能给大小姐帮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能向大小姐讨茶喝?而且大小姐尽管放心,我那几位朋友和我素来亲厚,平时我也帮过他们不少忙,所以不用客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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