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将自己的视线牢牢挡住的李毓,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薛行衣在看到李毓的那一瞬,脸色冷淡了下来。
“刚刚那场刺杀是你谋划的?”
李毓没有否认,只是道:“原本不是今日,所以难免有些仓促了。”
薛行衣冷冷地评价:“倒是好手段。”
李毓笑了笑,礼貌地回道:“让薛大人见笑了。”
薛行衣看向李毓身后的贺林晚,可是不等他开口说什么,李毓就回头对贺林晚温柔低声道:“皇后娘娘刚才派人过来找你了。”
贺林晚知道自己不便在此地多留,便点了点头:“我先回去了,你小心些,别在这里多留。”
李毓一脸乖巧,“知道了,我与薛大人说几句话就走。”
贺林晚出于礼貌想跟薛行衣打个招呼,可是站在她面前的李毓没有半点要挪开的意思,贺林晚连薛行衣的脸都看不到,她只有作罢,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
李毓看着贺林晚离开,然后才转过身来面对薛行衣,刚刚面对贺林晚时温柔的笑意消失不见,只有冷冷的疏离。
李毓道:“以后不要用她来试探我。”
薛行衣比他更冷淡,“世子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来命令我?”
李毓弯了弯嘴角,笑容不达眼底:“这不是命令,是警告。”
李毓的话音刚落,薛行衣就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杀意,他猛然回头,看到行令旗的高台上那个行令的侍卫还站在那里,只是他手里拿着的不再是那面黄色的小令旗,而是一把小巧的弩弓,此刻弩弓的箭头正指向自己。
薛行衣毫不怀疑,只要李毓一个手势或者一个眼神,那支箭就会准确无误地射穿自己的咽喉。
薛行衣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回过头来。
“杀了我,你就出不去了。”
李毓漫不经心地说:“不如试试看?”
薛行衣看了李毓一瞬,有些困惑地问:“我知道你不会杀我,至少不会在这里杀我,就如你知道我那一箭就算射出去也不会真的伤到她,你为什么还要冒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算要刺杀使臣挑起争端,你也可以找个更合适的时机。”
李毓平淡地说:“我不想看到有人拿箭对着她,仅仅是指着也不行。”
薛行衣怔了怔。
李毓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却冷酷非常,“说起来安北岳应该谢谢你,他欠你一个救命之恩。刚刚站在这里的如果是他,此时他的尸身都凉了。”
薛行衣看着李毓,冷冷地评价道:“疯子。”
李毓淡淡地道:“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底线在哪里,薛大人以后还是不要触碰为好。”
薛行衣沉默了一瞬,突然问道:“如有一日,你要在她和那个位子之间选一个,你会选什么?”
李毓看了薛行衣一眼,却是笑了,“无能之人才需要选择,她我要,别的我也要。”
薛行衣也笑了,语气嘲讽:“话可别说得太早,小心栽跟头。”
李毓看着薛行衣若有所悟地说:“薛大人这么大火气,是因为你曾面临过这个两难的选择,你选择了其一,结果却不是自己能承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