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谁跟老子这么大仇!”贺光烈说完觉得不对,指着贺光烈道,“不对,是谁跟你有这么大的仇!害老子差点中招!”
贺光烈一脸莫名其妙:“我哪里知道!除了你,我还得罪过谁吗?”
贺林晚很有预见性地打断了两人即将发生的争吵:“用蛊的目的应当是控制,所以这下手之人是谁总有一日会自动现身的,我们就不必在此时妄加猜测了。”
贺光烈和公孙显对视一眼,不说话了。
贺光烈派人去找孙太医的下落,却不出所料地没有找到,就连孙太医的那个药童也不见了踪影。孙神医向来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所以他的失踪并没有引起什么怀疑,何况他还在住处留下了一张字据,说自己有事外出让人勿寻。
贺林晚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赵颍川,不管这件事赵家是毫不知情还是早有预谋,或者连赵颍川也是被人给算计了,贺林晚都决定装作没有发觉药有问题,静观其变。
这日晚上,贺林晚独自坐在屋中,她面前的桌上放着的是那一只装着蛊的白玉盒子,橘黄的烛光下玉盒发出了柔和的光晕,贺林晚静静地盯着盒子不知在想什么。
贺林晚这一坐就是一夜,烛台上的蜡烛燃尽熄灭了她也没有动一下,直到窗外晨曦初现,鸡鸣三声。
贺林晚终于站起了身,走到了书案旁,拿出笔墨,铺好纸张,悬腕许久才在白纸上落了笔:“盒内装的就是‘解君忧’,虽已被人中过母蛊,但是七日之内未被人服用,那母蛊已经失了作用。可每日取作为母体之人之鲜血,将盒内子蛊喂养三日,三日之后择一子蛊再单独喂养七日使之成为母蛊,母体服母蛊,子体服子蛊。从今而后子体不得违背母体意愿,否则将忍受啃骨蚀心之痛,子体若对母蛊产生杀念,将肠穿肚烂而死。如若母体死亡,子体亦不能独活。已成子体之人无法再被人中下‘解君忧’。“
贺林晚写完之后看着自己的字迹愣怔了许久,然后才一笔一划地在末尾添了一句:望君三思而行,好自为之。
贺林晚将写好的信封好,又另外写了两封信,等她忙完这些外头天色已经大亮了。
春晓进来伺候贺林晚梳洗,见贺林晚坐在小书案前,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裳不由得吓了一跳。
贺林晚把三封信和那只玉盒打包好,递给春晓:“替我送到码头,交给一个叫崔彦的游侠儿。”
春晓愣了愣,不由多问了一句:“姑娘,送去码头?不送到和安堂药铺吗?”
贺林晚与赵家联系都是通过和安堂药铺,偶尔有些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也是托了和安堂药铺的掌柜,春晓如今已经与和安堂的掌柜和伙计都熟悉了。
贺林晚摇头:“这是要送去京城的,不走赵家的路子。”顿了顿,贺林晚又嘱咐道,“事关重大,你亲自去。”
春晓得知这是被委以了重任,立即挺直了脊梁,认真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姑娘,一定送到!”
因贺林晚对公孙显和贺光烈说要亲自处理这一枚蛊,所以他们只是在之后过问了一句就丢开了。
贺光烈想要让公孙显等到期限将至的时候,若是孙太医还不现身,太医那边也来不及配制出解药才服用那三枚解药。
可是公孙显却不是一个畏首畏尾的性子,也从不按牌理出牌,在拿到解药三日之后早晨,用过早饭之后,他抹了一把嘴用十分随意的语气道:“对了,那三粒药丸我已经吃完了,并未感觉出任何不适,应当是解药无误吧。”
贺光烈闻言一呆,猛然起身:“你说什么?你已经吃了?”
公孙显惬意地喝了一口茶水:“吃了。”
贺光烈不敢置信:“三枚都吃了?”
公孙显咂嘴:“唔,果然够苦的!”
贺光烈气得冲上去提起了公孙显的衣领:“不是让你先别吃吗!等一等会死吗?会死吗?啊?会死吗!你吃之前怎么不跟我们说!万一药有问题怎么办!”
公孙显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怒道:“我吃个药还要让你同意?你是我爹还是我娘啊?老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吃个药丸也犹豫再三,你用屁股想想这是老子的行事风格吗?”
……
贺林晚默默地收拾了公孙显用过的碗筷,事不关己地走出去了。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公孙显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他脸上的浮肿和青紫也慢慢褪去,开始恢复他原本的轮廓,孙神医的解药发挥了效用。
眼见着公孙显再冒名顶替下去就要露陷,贺光烈憋屈地躺回了床上,做回了他自己。而公孙显则挑了一个良辰吉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住了近两个月的贺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