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晚继续说:“第二,今日之事你们不能透露出去,免得我因告诉你们这些被治罪。”
精瘦青年道:“谁有那破功夫!”
贺林晚看了精瘦青年一眼:“第三,把你背上的弓箭留下。”
精瘦青年皱了皱眉,在十六娘的示意下将背上的弓箭取下来扔到贺林晚脚边。
十六娘却警觉地问:“你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些?”贺林晚完全可以用牛二威胁他们放他离开。
贺林晚道:“第一,我得给你们些事做,免得你们认为自己必死无疑,想要拉着我们垫背。第二,太子要去登州借兵剿匪,实际上是要夺了我父亲的兵权,我可不想让他抓了你们立功。第三,你们已经无路可退,除了相信我还能如何?再说我只是告知你们一条退路,最后走不走决定权在你们,你们若是想要与官兵血战到底,我也不会拦着你们。”
精瘦青年想了想和十六娘想了想,觉得贺林晚你说得有道理,便没有再提出质疑。
十六娘看向牛二:“现在你能放了他了吧?”
贺林晚弯腰捡起地上的弓,抵着牛二脖子的匕首却丝毫未动,她扬了扬下巴:“退到洞口。”
十六娘和精瘦青年听话退到了洞口。
贺林晚这才放下匕首,十六娘见状刚要冲上来,贺林晚却后退几步举起了手里的弓箭对着早已经动弹不得的牛二:“先别动。我的弓箭玩得可比匕首好。”
十六娘狠狠的停住了脚步。
贺林晚轻轻踢了踢小虎子,小虎子立即紧紧跟着贺林晚往后退,直到背后靠在了山洞壁上。
“你们可以带他走了。缺口是西北面的那条河道,你们可以从那里离开,不过要快!太子很快就会带着人马返回,到时候你们就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十六娘和精瘦青年立即冲过去看牛二,发现牛二果然只是失血过多,内脏并未伤到,他脖子上的伤口虽然看起来极其凶险,但是也仅仅是凶险,并未真正伤到经脉。
十六娘目光狠毒地看向贺林晚,她原本是想要救了牛二再杀了贺林晚的,可是牛二身上精准的伤口和贺林晚手里的弓箭让她明白了这丫头是不好惹的,为了大局着想,她也只有暂且作罢。
“走!”十六娘示意背着牛二的精瘦青年,三人迅速离开了山洞。
贺林晚听着脚步声,等确定他们下了山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一直挺直的背脊。
刚刚他们若是当真不顾牛二的性命,一定要杀了她,她带着小虎子还真没有能赢的胜算。
贺林晚弯下身来仔细查看小虎子身上的伤势,除了脖子上的指印,他身上还有几块摔伤的青紫,贺林晚心疼地问:“疼不疼?”
小虎子眼中丝毫不见受到惊吓的恐惧,好像也不怎么怕疼,他看着贺林晚的眼睛亮亮的,闻言立即挺直了小胸膛,摇了摇头。
贺林晚摸了摸他的头:“小虎子真勇敢!”
小虎子闻言虽然依旧面瘫着一张小脸,可是眼中却闪过愉快而骄傲的光芒。
这时候,薛行衣的咳嗽声打断了贺林晚和小虎子两人的交流。
贺林晚看了薛行衣一眼,薛行衣应该受了些内伤,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尽管他从头到尾都很冷静淡定,但是会忍不住咳嗽出声说明他此刻真的很不好受。
贺林晚却没有过去查看他伤势的意思,知道他双手依旧被绑着,也没有打算帮他解开。
薛行衣也没有要求助的意思,只是淡声道:“这些匪徒手中人命无数,你放他们离开,可曾想过后果?”
贺林晚闻言不由冷笑道:“薛公子也未见得比那些匪徒心善到哪里,这会儿又何必装出来一副菩萨心肠。”
薛行衣一边咳嗽一边冷静地道:“只能救两人和能救无数人让我选择,我会选择救那多数的人。”
贺林晚冷声道:“薛公子还真是冷静理智,就是不知道如果那少数人是你的亲人朋友的时候,你又会如何选择。”
薛行衣沉默着没有回答,贺林晚冷笑一声没有再理会他,打算带着小虎子离开山洞。
这时候薛行衣慢慢扶着身后的山壁站了起来,贺林晚回头便看到薛行衣扔掉了手里的一块带着血迹的尖锐岩石,刚刚绑缚着他的绳子此刻已经掉落在地。
见薛行衣扶着壁一步一步山洞外走,贺林晚突然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弓箭指向了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