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不知道。”林香流着泪说，“我是觉得公司最近帐目吃紧，付不出去货款，他一直说没有收回来货款。原来都被他拿去赌了。厂家停止供货给我们，工人都停工了，他也不回来处理。银行也来催要贷款，我觉得像是世界末日到了。”

“妈妈，别哭了。只要爸爸戒了赌，一切都还有希望。”漓幽连忙安慰林香，抽了餐巾纸去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现在是要解决爸爸被扣留的问题。”

“还怎么解决。”林香坐在沙发上心痛的说，“公司帐目上有六百万，是才到帐的几笔货款。我已经叫会计打到对方帐户里了，你爸爸晚上坐飞机回来。”

“那不是又不能付款给其它厂家和还银行贷款了吗？”那意味工人继续停工，银行信誉额下降。

“总是要先救人吧。”林香无奈的说。

“家里的存款呢？”漓幽问。她忽然感到不安。林香为什么要动用公司款项赎人，那样会影响公司动转，林香不会不明白。

林香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摇头，似乎心力憔悴：“也怪我太大意，没有注意到你爸爸已经染上了恶习，没将存折保管好。现在，它们都空了。不然，幽幽我也不会动用公司的钱。”

“那爸爸到底输了多少钱？”漓幽忽然觉得身体发冷，忍不住颤抖。

“家里现金是输完了，公司的钱也挪用了不少。也总有好几千万了吧。”林香绝望的说，“幽幽，我们的金山只有一个外壳了，它的内心已经空了。轻轻一碰，它就会垮。”

“不，不，不可能。”漓幽喃喃的说。她曾经最不在意的东西，忽然间就要消失了，她感到恐惧，她突然发现它无可替代的价值。

林香目光呆滞的看着一处，人像抽空了一般毫无生气。

晚上，秦力生回到家里。胡茬满腮，神情晦涩。林香和他大闹了一场，这是漓幽第一次看到林香像河东狮吼。她捶打秦力生，秦力生没有还手。漓幽呆呆的看着，听着，她总觉得身边有什么像要被掏空了。

她想到了陆一翔，他至少不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