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九重道:“方才在外头,末将请教这位姑娘姓名,不知该怎么称呼?”
宋钦差皱眉,意外道:“檀将军,你只是为了这个?”
檀九重道:“嗯……”不再理会宋钦差,只看向秉娴:“姑娘怎地不开口,让我猜一猜,莫非是姓蓝,名贤的?”
檀九重这一句话出,宋钦差同秉娴倒是没什么,只在他身后的照壁之处,有人甚是惊愕:“什么?蓝贤?!”
场中宋钦差狐疑看檀九重:“檀将军,你究竟在说什么?”
此刻秉娴便行了一礼,柔声呖呖道:“妾的闺名,不敢对陌生人说出,还请大人见谅。”
宋钦差闻言,心头略喜,便笑道:“檀将军,你听到了?我虽不知你何故总是来纠缠,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位姑娘并不叫蓝贤,你可以离开了么?”
檀九重看着宋钦差,此刻秉娴已经又躲在了宋钦差身后,只是若隐若现地看到红色衣摆,随风飘出,檀九重眸色深深,正欲再说,身后有人追来,道:“檀将军,少王有请。”
檀九重双眉微蹙,却只好随来人而去。
室内暖意盎然,宋钦差道:“这宅邸果然是雅致幽静,深得我意。”
秉娴道:“大人高兴便好了。也是托大人洪福,妾才能进来知府府中。”
宋钦差道:“心肝,我本来觉得这一趟是个要命的差事,谁知竟另有意外之喜。”握着她的手,贪婪亲吻,“噫,这香何故一天了仍在?让人闻之忘忧,唉……真想永远与心肝在此逍遥。”
秉娴娇笑着抽回手,道:“妾不过是蒲柳之姿,得大人一时青睐,已经是天大之福了,哪里敢奢求一世……对了,大人不是说要写什么文书的么?”
宋大人皱了皱眉:“是啊,差点儿忘了……”便起了身,叫人准备大氅。
秉娴靠过来,道:“外面天寒地冻的,大人……还是休要出去了,再说,留妾一人在此,很是害怕……”
宋大人拍拍她的手,道:“莺莺,你仍旧怕那檀九重么?我已经在这周围加了侍卫,有百人在外头呢……”秉娴道:“纵然有百人在,哪里比得上大人一个?写文书罢了,何必出到书房去受寒,前面不也有桌子纸张么?我可以给大人墨墨。”
宋钦差被她娇颜软语地,弄得魂也飞了,喜道:“真是好心肝,我几乎忘了!”又笑道:“红袖添香,正是佳人美事,只不过要劳累莺莺了。”
秉娴道:“这点儿劳累算什么?妾承蒙大人所救,本该以身相许,只是妾身上有伤,大人又体恤,不能伺候大人,便只好做做这些零碎之事……”宋钦差将她一抱,道:“真是知心体贴的莺莺。”嗅着那娇香,魂魄荡漾,秉娴笑道:“大人,做正经事。”将他推开。
在知府卧室之外,便是书桌,笔墨纸砚齐备。秉娴帮着布置所用,宋钦差端坐,时而沉思,时而提笔挥毫。
秉娴在边儿上研磨,一边笑吟吟使眼神,宋钦差意气风发,将回兵部同皇帝的信一挥而就。
秉娴打量那信上的字,赞道:“妾虽然不通文墨,但见大人的字很有几分不凡之气。”
宋钦差自得笑道:“我这一笔瘦金体……也深得京中名士们赞赏……”又想到秉娴不识字,更不知何为瘦金体了,便不再说。
宋钦差又写了两个信封,正叠好了呈给兵部的信放到里头,忽地觉得一阵困倦,不由地停了手打了个哈欠:“我怎地忽然困了?”
秉娴柔声道:“大人,必定是连日操劳,不如歇息片刻……余事让妾来打理……”宋钦差“唔”了声,嗅的那香气袭人,心头荡漾,来不及多说,便昏睡过去。
秉娴见他闭眸睡过去,便冷冷一哼,将他自椅子上拉下来,半拖半抱,扔在床上,拉被子盖好。而后极快道桌子边儿上,将宋钦差所写的两封信取了打开,又从头到尾细看一遍,眼睛也不眨的,看完之后,才扔在一边,又自展开信笺。
秉娴取笔蘸墨,屏息沉思,片刻之后,便在纸上接连一挥而就。
大概是一刻钟时候,两封新的书信便在眼前,细细看字迹,竟同宋钦差所写的一般无二。秉娴微微一笑,等待新的信墨干之时,便把宋钦差亲笔所写的两封取来,点了火石,付之一炬。
宋钦差醒来之时,只觉得饱睡一觉,精神极好,忽地想到自己的回呈信笺,便急去看。
秉娴伏在肩头,道:“大人睡着了,幸好只封了一封,剩下的妾就替大人封好了。”
宋钦差不放心,便自起来,取了那两封信来,端详了会儿,见都已经封好,正在犹豫要不要拆开来看,秉娴道:“大人,难道不放心妾帮大人做事么?”几分委屈口吻,秋水般的眸子盈盈看来。
宋钦差想到自己已经先放了一封进去,剩下一封只需折起来放进去便可,秉娴又是个不识字的,将封皮粘起来自不会有什么意外,便道:“莺莺,我是在叹你还是我的贤内助呢。”得意大笑,将信放下。
当下宋钦差出到外堂,将人唤进来,把两封回呈交付信差,命快马加鞭送回玉都。交代完毕,便又急急地回来找秉娴。
谁知宋钦差却扑了个空,心急难耐急忙问起,侍卫道:“方才莺莺姑娘嫌里头气闷,说要到后院走走。”
秉娴披着大氅,踏雪而行,厚厚的雪在脚下咯吱有声,只是走了一会儿,靴子便有些湿了,正在低头蹭雪,忽地觉得身边一股冷意横过。
秉娴转头,正看到在身畔不远的走廊口上,有人缓步上来,嘴角斜挑,仍旧是那股肆意的邪气,道:“真是巧啊,莺莺姑娘,”他半靠在廊柱之上,双眸灼灼地对上她秋水般的眸子,似要看到她骨子里去,嘴里轻轻说道,“或者,我还该叫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有些说话实在太难听了。同九哥有关系的原因我不用说,难道被强了反而是受害人的错?将离那段,她还是个经历大变什么也不知道的少女,怎么出事的猜也猜到几分。到目前为止,只有青衣才是有几分甘愿。怎么就冒出那么些难听的说话了?
先前我写穿越文,有很多人纷纷表示,女主怎么这么软弱怎么这么无用,她是现代人不是古代人那么没用要英明神武啊!到我写古代文,又成了女主怎么这么没用。
之所以把这个文设定为纯古代,没有重生,没有穿越,没有各种明显的金手指闪闪,就是想看一个女孩子从什么都不懂,慢慢挣扎起来,真正找到自己的路。
我写文一向喜欢水到渠成,若是想满足大部分人的想法,就不会容许这些事的发生了,就不用收到那些奇怪的留言了。从这文的一开始就注定他不是个纯爱的故事,绝不是说有多好,但你要看当时的情形是不是?女主真的见谁上谁?用词用句那么难听的,是不是太诛心了?
秉娴的性子从来都是一个样,洒脱,自在,写意风流,经历了巨变,的确让她觉得万念俱灰,但她仍旧有个信念支撑着,就是报仇,为了报仇的确要不择手段,但她的确没有被说的那么那啥。
谢谢仍旧喜欢且支持本文的诸君,期待下文罢,我所深爱的这些笔下的孩子们是很强悍的,虽然我不那么强悍……
想二更,被打击的犹豫中……或许不更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