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百年之内，他只是一堆白骨。”青丘把斩魔剑虚影散去，对宁采臣说道，有点邀功的意思。

自己的一句话，能取得这么大的成效，让宁采臣有些蒙。

太干脆了，骷髅魔不是她的同伴么，就算有些矛盾……宁采臣沉默了，等青丘施法让那个女人沉睡，再抹去她这一段记忆，宁采臣问出一个问题：“女娲和伏羲是什么关系。”

对于完全冷静下来的宁采臣，目前所掌握的线索，已经足够他得出一个结论。

哪怕那个结论再惊人，宁采臣也不得不承认，那是对这一切，发生在他身边不可思议的事情，唯一合理的解释。

青丘也感到惊讶，没想到宁采臣会问出这个问题，女娲和伏羲的传说，早已淹没在时间中，完全没有在人间流传。大地之神女娲的消息，至少还流传在那些修士神仙妖怪之中，而伏羲，却只有寥寥几个老古董知道一点，也只是只言片语。

马上又释然，宁采臣身上发生什么事，都是可以理解的，也许随便逛街的时候，遇到哪位闲得慌的老古董，一起坐下谈天说话了。

“伏羲啊，现在能找到的，也不过是伏羲和女娲是兄妹，或者他们是夫妻这样的传说。最神秘的先天神灵，本来流传的事迹就不多，基本也都泯灭在时间长河中。不过，我对他却是非常的了解。”青丘微微一笑，让宁采臣坐在树下，她便又钻到他怀中，像一只慵懒的小动物。

“先天八卦，是如今所有天机算术的根源，也是伏羲流传在这个世界上最重的痕迹。伏羲是一位非常伟大的神灵。他创造出先天八卦，然后以此来推演这个世界命运，最后得出。这个世界在一个纪元之末便会毁灭。然而，现在这个世界已经过去十几个纪元。天道还在稳定的运转着，你知道为什么吗？”青丘说着，向宁采臣问道。

九命听到这天地间最大的秘辛，也挪到他们身边，竖起耳朵倾听着。

“是女娲化轮回，补天道。”这件事，早已从各方面听说，补全。宁采臣没怎么思索就回答。

青丘点点头：“没错，就是女娲化轮回，以己身补天道。而这，就是伏羲所推演出来的，让这个世界永存下去的方法。”

化轮回补天道是伏羲提出来的？难怪青丘称其为非常伟大的神灵。

“不过，伏羲的身份，哪怕的天地之初，也没有几个人知道。知道他身份的，也只有一只跟随着他的九尾天狐，有史以来成就最高已经窥探到天地真相的天帝。度过苦海的佛祖，还有就是女娲的妹妹常曦。不要意外，常曦可是女娲的亲妹妹。在这天地未清的年代，月亮还是大地的一部分，后来因为一场灾难而脱离出去，女娲和常曦的根源都是相同的。”青丘说话中一直看着宁采臣的脸，双眼渐渐变得朦胧。

月亮是地球的一部分，嗯，在现代科学中也有提出这样的看法。宁采臣想着，又看到青丘的眼神，明白她又把他看做另一个人。

不过宁采臣没纠结这个。而是说道：“那么伏羲他是……”

“你不是猜到了么？和你现在的情况很像，伏羲和女娲。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体两面。只有最纯粹的理智。才能把先天八卦推演到极致，推演出这个世界的尽头。所以，伏羲就是女娲分离出来的，纯粹的理智的一面，女娲就是对天地万物厚爱的一面。”青丘看到宁采臣的时候，只是觉得有几分可能，直到宁采臣落水被救起之后，她才完全确定。

若宁采臣只是问，他和女娲是什么关系，那只能说是她昨晚让他改名女娲的疑问。

而问起女娲和伏羲的关系，毫无疑问，是宁采臣已经掌握部分真相，以此推理出来的信息。

和他猜测的一样，但被证实，宁采臣心中还是有些奇怪的感觉，看着青丘许久，宁采臣才缓缓说道：“我是宁采臣，不是女娲，也不是伏羲。”

我是谁，谁是我，这是永远的谜题，但宁采臣绝不愿做其他人的转世之身，绝不愿变为其他人。

“当然，你是宁采臣，不是女娲也不是伏羲，我是青丘，也不是九尾天狐妲己。”青丘看着宁采臣的眼睛，又问道：“记忆，*，灵魂、本性都是自我的一部分，但记忆迷失，*改变，灵魂亦变异，那么这个人，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呢？”

她轮回无数次，最开始的记忆，也只剩下少数深刻在自我印记的最深处，其余的都几乎消失殆尽。*更是每一次轮回都换一个，而在轮回之下，灵魂只能算是外衣，一个轮回就改变一次。这么多次轮回，她唯一还保持着的，就只有本性，或者说是真灵。

也许，这才是一个生命最根本的东西，剩下的一切，都是可以改变，可以抹除，可以遗忘的。

宁采臣本想说当然不是同一个人，他早就验证过，灵魂和*是互相影响的，*发生改变，都会导致一个人变为另一个人，更何况是记忆*灵魂全部变化。

而这时，青丘又说道：“你知道么，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可是这两天，遇到事情你所做的选择，我完全能确定，如果女娲身处和你同样的位置，也会做出一模一样的选择。”

人出生在这个世间，应该是完全空白的，人格观念，一切都是外界的信息刺激所决定的。

女娲和他，不管在什么方面都没有相似之处……这就是青丘口中的本性？

本性决定一个人的选择？若选择完全相同，还能说不是同一个人么……越是思考，宁采臣越是陷入混乱之中，他不相信这种说法。

“当然，若是这世上的所有人，轮回之后。还是同一个人，那这个世界也太无趣，一切都是新瓶装老酒。腐朽到让人恶心。女娲化身成轮回，自然不会有这种弊端。一般的存在经过一次轮回，就算全新的存在。但是，你要知道，女娲和常曦，并不是普通的神灵，常曦是唯一天地之初到现在，一直都存在的神灵，而女娲。自然也是永恒的存在。既然是永恒的存在，那么也就说明，她们最本质的东西，就算是时光和轮回都无法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