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我一句的。
陈剑臣听得连连点头,回不上话。
这时候阿宝把家里的钱几乎全部拿出来,一股脑全部堆在陈剑臣面前,除了两大串外,还有好些零散的。
陈剑臣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鲁惜约道:“相公,我知道这里不够,明天我会再去钱庄取十贯回来。”
陈剑臣登时明白,晒然一笑:“我奔赴京城,不用在家里拿钱的。”
“怎么不用?”
莫三娘发话了:“留仙,我知道你孝顺,好不容易在学院赚到些钱,都拿回来补贴家用了。可你要明白,你现在是这头家的主心骨,可不能太过于苦累了。折腾坏了身子骨,该如何是好?”
说着,眼圈子一红,泪水簌簌而下。
在她看来,儿子一个人承担起整个家,肩膀上的负担不知该有多重才是。或者在学院内就没吃过顿好的,否则何至于在家的时候,一顿吃五大碗米饭?风卷残云,简直如饿鬼投胎。
莫三娘怎么知道,自己儿子现在的食量是越来越大,绝大部分都是吃了大罗果的缘故,在疯狂长身子呢。别忘了,陈剑臣不过十八岁而已。
陈剑臣也不由心酸:“娘亲,孩儿真有钱的。”
“我不信。”
边上阿宝和鲁惜约都眼睁睁地看着他,表示怀疑。
“嗯,婴宁,你去取书筪取钱来。”
本来计划明天再拿出来的,现在看来,得提前。
“好的。”
婴宁一溜烟回去,不大一会就拿来血檀木书筪,放在地上,伸手进去一掏。再拿出来时,嫩白的掌心已多了一团金灿灿的物品,不正是一锭金元宝嘛。
金光耀眼,莫三娘和阿宝都觉得眼睛被晃得有些花了。她们可从没有接触过金元宝,觉得自己是不是真得眼花了,便去揉眼睛。
鲁惜约倒见识多些,并没有显露太过于惊讶的神色。可当看着婴宁不停地从书筪内掏金元宝,一锭接着一锭时,她嘴巴便慢慢地长大,呼吸一下子粗起来,檀口悄然,鲜艳可人,样子很可爱。
看她的情态,陈剑臣莫名想起卧榻之上,夫妻恩爱之时,那些“玉人此处教吹箫”的旖旎情景来。
唉,看来自己也不纯洁了……
十锭!
最后婴宁整整从书筪里掏出十锭金元宝,一溜儿排摆在桌上。
这些朝廷定量定制的金元宝,造型精美,铸工十分精良,用得更是九成足的黄金材料,黄澄澄,光芒温和而美丽,十锭摆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直入人心的诱惑魅力简直不可抵挡。阿宝都忍不住伸出小手去,一锭锭地摸,看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莫三娘失态地叫道:“留仙,你,你这是?”
陈剑臣干咳一声:“娘亲,这都是学政大人奖励孩儿的。”
“啊!”
莫三娘只觉得头有些晕,她可从未曾见过这么多钱,哪怕梦里也没有见过——如果被莫三娘知道陈剑臣的钱庄里的“存款”之数后,相信她马上就真得晕了。
这也是陈剑臣不敢坦白相告的原因,说出来后也不好注释,真没那个必要。
话说回来,顾学政,以及一干同窗也确实给陈剑臣一些红包,说是送给他的盘缠,属于很正常的人情来往。其中以王复和席方平给得最多。王复是家境好,而席方平是得到了汪城隍的物质弥补,得到了一笔财富。
不过所有的人情加起来,也只有十来贯,零零散散的,同样放在血檀木书筪内,婴宁懒得拿出来。
有了金元宝做证明,还需要哪些铜钱银子吗?
“那、那学政大人的奖励怎么会如此丰厚?”
陈剑臣呵呵笑道:“孩儿进读国子监,自有前程,顾大人说孩儿家境贫寒,不好读书,故出巨资赞助。”
这样的事情并不稀有,一些有才华有潜力的贫寒书生,有机遇的话,就会得到富家翁,乃至于官员的帮忙赞助。
换句话说,这也算是一种投资方式。日后等贫寒书生出头了,报答自不会少。
“好官呀!”
莫三娘泪水涟涟,袖子都擦得湿了。
陈剑臣干咳一声:“娘亲,这些事情不可张扬出去的……”
“这个娘亲身有分寸。”
知道真相的婴宁左看看,右看看:嘻,婴宁只看看,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