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和商正卯上了。
据说这徐谦就堵在商家门口,和这商正对峙,商家别院七十多号人俱都在助威,而徐谦带去的是锦衣卫也有二十多号人。
按理说,莫说是二十多号锦衣卫,便只是一个校尉,真要有上头的号令,商家也不敢放出个屁来。
可问题就在于,这些锦衣卫都是桩子,他们只保证徐谦不被人动手动脚,至于其他的,却是爱莫能助。
商正显然看出了猫腻,他陡然明白,这些锦衣卫不是奉命而来,而是受邀来助拳的。
于是商正气焰也嚣张起来,只是虽然嚣张,偏偏又不能动粗,结果他和徐谦唇枪舌剑,只能耍嘴皮子。
不过在提刑司,这位坐堂的副使大人接到了奏报,却是吓住了。
徐谦是来过衙门一趟,他没有受理,可现在这姓徐的去了商家,而且带去的还是锦衣校尉,一旦真要闹出什么事来,那可就不太好玩了。就算只是稍稍有人动了手,这也绝不可能是小事,他这副使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里,副使大人冷汗淋漓,他如坐针毡地沉默了片刻,不得不道:“来人,备轿,要快!”
不出面是不成了,原本他的主意是和稀泥,不搀和这等大族之间的是非,可是现在他若是再置之不顾,到时出了任何事都足以让他陷入麻烦。
坐上了轿子,副使急匆匆地赶到了商家,眼看外头围了许多人,他脸色阴沉,吩咐随来的差役道:“这成何体统,把这些人统统赶走。”
差役们听罢。俱都打起精神,提着铁尺将看热闹的人赶走,副使下了轿,飞快地到了门口,见商正和徐谦都在门房这边,看上去还未有人动手,这让副使大人不由松了口气,加快脚步上前,摆出了官威。板着脸道:“光天化日,都闹个什么?”
商正一见这副使来了,心里一喜,连忙道:“孔大人好。”
孔副使朝这商正颌首点头,微微一笑。
徐谦却是冷笑道:“大人来得正好。打人的凶徒就在这别院里,商家仗势欺人,大人若是肯秉公处置,就应该派人进去搜查,如是什么都搜不出,学生愿意赔礼,可要是查出来。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孔副使皱眉,对徐谦的恶感增添了几分,道:“无凭无据却是擅闯私宅,本官没有治你胡搅蛮缠。你却是恶人告状,看你是本省生员的份上,本官放你一马,速速退去。否则本官就不客气了。”
商正见孔副使对徐谦的态度恶劣,心里大喜。添油加醋地道:“大人说得好。”
徐谦面带微笑,嘲讽地看着孔副使,道:“大人莫非真要和这商家狼狈为奸是吗?”
孔副使勃然大怒,道:“本官再三让你,谁知你竟不知好歹,来人,将这狂生赶出去。”
提刑副使出了马,倒是令这些锦衣卫为难起来,他们并没有理由来这里,况且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现在副使要赶人,却让他们有些拿捏不了主意。
况且人家也没指名要对锦衣卫动手,只是赶走徐谦,似乎没有和孔副使翻脸的必要。
几个差役听了副使大人的命令,正要冲上去赶人。
他们哪里知道,徐谦的眼眸中已经掠过了一丝阴谋得逞的诡笑。
徐谦大喝:“谁敢动手!”他毫不犹豫地一举将腰间宝剑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