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徐申叫醒,徐晨则蹦蹦跳跳地要开门出去玩,徐申大怒,把徐晨提起来拿捏在手里怒喝:“玩玩玩,就这么点家业,你不读书,怎么光耀门楣?你看看你堂哥这般有志气,你就知道玩,这般没出息,老子一巴掌打死你。去读书。”
徐晨放声大哭,把他的母亲王氏引了来,王氏埋怨徐申:“徐晨不是还小?你吓他做什么?读书,读书,你就晓得读书,你没有读书,难道就饿死你了?”
徐申摆出家长的架子,骂道:“你这泼妇懂个什么!谦哥儿来了,上水……不,上茶来给他吃,他是读书人,要吃茶的。”
徐谦很是尴尬,连忙道:“侄儿见过叔父。”、
徐申压压手,道:“让你见笑了,走,进里屋说话。”徐申是认得赵梦婷的,对赵梦婷笑道:“你们也不要客气。”
进了屋堂,徐申问他:“据说你中了生员?”
徐谦点头道:“是,县试、府试都中了第一。”
徐申满是惊讶,道:“真是了不得,我常常听人说,县试得了第一,秀才断断跑不了,要是中了府试第一,将来是要中举做老爷的,叔父没有看错你。你这一趟来,是来寻你爹的吧?”
这时候王氏斟茶上来,咕哝道:“中举做老爷,还不晓得到什么时候,在外头常常听他们说……”
徐申拍案而起,道:“他们懂个什么,一群妇道人家,这世上唯有读书才是正道,便是有万一的机会,也定要全力以赴,当时和咱们一起开油坊的杨家人,你不晓得吗?他们家多殷实,可是官老爷捏捏手指头,就能掐死他。”
王氏怕徐申,只得乖乖闭嘴,瞥了一眼旁边的赵梦婷,顿时对这水灵灵的小姐来了兴致,上前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曾有婆家吗?”
赵梦婷害羞地摇头。
王氏瞥了徐谦一眼,忍不住道:“想不到姓徐的小子倒是有运气。”
赵梦婷脸蛋更加羞红,想要申辩,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可是不说话又等同默认,一时寰首垂头不语。
王氏笑了,知道女儿家的羞涩,便又看邓健,问道:“你又叫什么?看你生得也是相貌堂堂,年纪也不小了,是了,你一定娶妻了。”
邓健同样害羞,道:“我不曾娶妻。”
王氏眼眸一亮:“呀,这倒是奇了,我有个外甥女……”
徐申道:“你这婆娘,我在和谦儿说话,你在这捣什么乱。”
王氏咋舌,只好乖乖地走了。倒是邓健好不容易勾起了兴致,听到那王氏给自己说媒,结果说到一截就没了,急得他一时搔头搔耳,心里觉得可惜。
徐谦忙道:“叔父,我这一趟拜访,是想来打听父亲下落的,只是不知父亲现居何处?”
徐申听到这个,不禁叹气道:“你爹……这次遇到了大麻烦。”
徐谦道:“还请叔父告知。”他心里对老爷子虽然腹诽颇多,可是在这个世界,只有老爷子这么一个至亲,老爷子为了自己的前程困在宗族里,这一次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把老爷子营救出来。
徐申道:“为了你的事,族里有许多人丢了差事,本来就已经群情激奋,大家闹将了起来,把你爹关在了祠堂里,还说要动用家法。眼下最紧要的还是老叔公,老叔公已经气得病倒在床了,若是因此一命呜呼,只怕这家法重惩下来,你爹就要吃不消。”
徐申又是叹息了一声,接着又道:“还有就是姚家那边,本来姚家和徐家井水不犯河水,姚家虽然人多势众,可是徐家在衙门里办差的人也多,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所以有时候姚家有些事,还要咱们徐家的人偶尔帮衬,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人家得知咱们没了势,一而再再而三地欺上门,尤其是姚家的那个姚举人,上次因为一次冲突,把咱们徐家的子弟都打伤了几个。”
“姚举人?”徐谦问道:“既是举人,为何如此凶残?”
徐申笑了起来,道:“倒不是说他是举人,而是他家里出过举人才有这偌大的家业,虽然他家这祖先早就没了,可是余威还在,也算是乡绅人家,咱们徐家本来就人少,再加上要势没势,要钱没钱,还不是随意让他们拿捏?他们欺负上门,说打就打,咱们是有冤无处伸,上次是抢了咱们的水源,最近又说咱们徐家占了他们的山林,总之族里的人都是气愤不过,可又惹不得姚家。只是此事说来说去还是因你们父子引起,所以族里对你们怀恨在心的实在不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