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话一说,季筹的脸色都变了:“大哥,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便是,怎好好的说这话了?大哥我不说了,我错了大哥……”
他原本是抱着试试的态度,那成想大哥让他进来,他还以为大哥总算愿意往来,却不想他多嘴几句,便惹怒了大哥。
季统抬手,阻止他的话头:“我让你进府,本就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要来了,无关今晚。回去吧!”
季筹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大哥!”
“回去!”季统对着门外吩咐:“来人,派人送季掌柜的回去。夜晚露黑,好生送回府上。”
“是!”
季筹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被人送了回去。
季统待他走了,才垂下双肩,重重的叹了口气。
西溟城内,如今的统领叫封钰,来的时候气壮山河,势必要为陛下分忧解难,待到了西溟城之后,才知道季统以及付振海对西溟的影响力。
就算季统封王定居金州,可西溟城内外的百姓还是认准了季将军,更有甚者,他走在路上,还有人跟他打听季将军什么时候回西溟。
季将军没回来的这么多年,不论是军中还是百姓,竟都是认准付振海的。
封钰身边除了几个亲信,竟然调不动五万大军。
他把这个情况秘密书信一封,派人送往金州,结果却是一去无回。封钰后来才知道,那送信的信使半道被人劫杀,而他的亲笔信却落入付振海之手。
付振海把持西溟,也不把持了封钰的性命,他寄往金州的每一封信,都要经过付振海的过目,一旦付振海觉得有写得不妥的地方,就要让他重改一回。
封钰如今身在西溟,顶着统领之号,其实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连命都捉在人家手里,就更别说其他了。
他倒是放心付振海不会轻而易举动杀他,毕竟只要明王在金州一日,付振海就不能和陛下撕破脸皮。
都是朝中之人,封钰自然知道付振海的主意。
他如今把西溟握在手中,自然是替那位明王握着的。
付振海师出无名,他必然是要借着王室人员的名头起事,现如今的王室成员,除了登基的那位陛下,还有两位出嫁的公主,最正统的就是明王。
付振海的算盘打得好,一旦起身只怕跟随的人不少,毕竟,明王是男子之身,也比女帝更为名正言顺。
封钰如今身不由己,也只能跟随在付振海身边,只是他自然有自己的算盘,若是陛下赢了,他大可以被挟持之身回禀,若是明王赢了,他如今的举动好歹能保一家老小的性命。
最近几日付振海的情绪不如往常镇定,特别是在明王攻下大豫,女帝一统两国,改建大唐之后,这种情绪便愈发急躁起来。
相比较付振海铁了心的要做谋逆之事,付夫人则是纠结的多。
她与太后是年轻时的手帕交,付振海与当年的腾王一家也有交情,如今陛下登基多年,政绩卓越,自己夫君就非要推崇明王,她的心里很是矛盾,这么多年过来都不能释怀。
百年之后,付氏一家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腾王殿下啊!
付夫人也和付振海叫过,结果付振海当即说道:“妇人之仁,老夫如今丢了儿子,孙子孙女也不是自己的,老夫还剩什么?一个女人当皇帝,还害死我的嫡长子!你能忍,老夫不能忍!”
付铮在世上,付振海这种想法很小,毕竟儿子是王夫,他又愿意,他有心也得忍着,结果付铮没了,他所有的怒气都堆砌在了一起,放在女帝身上,什么都没了,这天下跟他没半分关系,孙子孙女他都不知长的什么模样,他还有什么意思?
男主天下才是顺应天道,付铮的死就是她害的。
得到付铮死讯的那日,付振海真正一夜白头,他坚持的唯一信念都消失了,他还有什么可盼的?
他知道一时半会儿肯定劝不动季统,没关系,总有办法的。
付振海正训练场,封钰陪着身边,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后面有脚步声传来,“付将军,封将军!外面有位自称是将军旧识的先生求见。”
付振海看了封钰一眼,似乎在问是不是他认识的。
封钰摇头:“下官没有约见朋友。”
付振海略一沉思,“过去看看吧。”
等付振海过去一看,顿时惊讶不已。站在外室内等着是人,竟是那位多年未见的世外仙尊。
付振海诧异的看着他,对于他未变的容颜很是惊讶:“仙尊?”
相卿对他点头,微微屈身:“见过付将军,封将军。”
“不知仙尊大驾有何要事?”付振海脸上的震惊未退,“仙尊为何在此处?”
心中真是疑问众多,却又不能一一问出。
相卿笑了下,道:“在下为将军心中所想而来。”
付振海的心头一震:“不知仙尊此话何以?”
相卿抬眸,扫了眼封钰,封钰会意,抱拳道:“付将军,仙尊,在下练兵场还有紧要事物,先行告退。”
带封钰离开,付振海才对相卿道:“仙尊请坐。”
其实付振海一直不喜欢这位世外仙尊,总觉得是神神叨叨不敢正经事,可就算他在西溟,也是多番听闻这位世外仙尊的事,官拜左相不说,还为陛下立下不少功勋,就连攻克大豫,其中也
就连攻克大豫,其中也少不了这位仙尊搅弄风云。
相卿在一侧坐下,突然问:“付将军离开金州多年,想必是从未见过两位殿下吧?”
听闻此话,付振海的表情僵了下,他低着头,缓缓摇了摇头,道:“未曾……”
说起来心酸,他竟真的一回都没见过。
相卿看了眼门外,唤道:“曦儿,还不快进来?”
付振海猛的抬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