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太爷的眉头没有松开:“我们难得出来,也该把这事理清楚才是!”
“两位叔公,今儿我放在这一句话,除了绸缎庄之外,别的产业,我也不要。”郑明德的话让郑大奶奶冷笑,以退为进,谁不会这个,当初若非自己以退为进,也不会让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四老太爷不由皱眉:“这话,你不该说,怎么说那些产业,也是你爹娘苦挣的!”
“爹娘苦挣的产业,留给大哥也好,不给我也罢,横竖都是这家里的东西。”郑明德的话让三老太爷点头:“明德这话说的对,哎,明德当日若你能不出门,在这家里,好好地读书,只怕我们家里,也要再添一个举人,或者进士也说不定!”
“那么多年,我的学业已经荒疏了!”要说不难受,这绝对是假的。特别是郑四叔后来过继的那个儿子,前年已经中了举人,郑明德这回回来,讨他做的文章瞧了瞧,自己试着做了一篇,两相对比,郑明德晓得,自己已非当日的自己了。
这会儿郑明德也只有硬着喉咙回这么一句,心里却难免酸涩。四老太爷想起往事,不由连连叹息,对郑大奶奶道:“说我们逼你这个寡妇,可你们夫妻,当日……”
“四叔公,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郑明德打断四老太爷的话,瞧着郑大奶奶再次开口:“我只要那间绸缎庄,不要别的!”
郑大奶奶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扯断了,不要别的,谁会信呢?等拿了绸缎庄,手里攒了钱,那时,还怎么任由自己摆布?郑大奶奶努力了又努力,面上现出温柔笑容:“二叔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总要等我料理清楚了!”
郑明德笑了,眼神清澈:“那我只讨大嫂一句话,这绸缎庄,大嫂答不答应给我?”郑大奶奶笑了:“当然要给,当日……”
“既然大嫂同意给,那就好办了!”郑明德站起身,对三老太爷道:“还请两位叔公,为我做个见证!”
见证?三老太爷两人面上都露出惊讶之色,郑明德对郑大奶奶拱手:“大嫂晓得那间绸缎庄,对我的含义。既然大嫂执意认为,必定要料理清楚了才能给我,那我也只有先去取来!”
郑大奶奶神色惊讶地站起身,郑明德已经走出厅,站在台阶上喊来人。
吴管家惊讶地上前:“二爷有什么吩咐?”郑明德瞧着吴管家:“记得当年,你也管过绸缎庄!”吴管家摸不清头脑,只是应是。
郑明德微笑:“我今儿,要把娘的绸缎庄给接手了,还请吴管家带路!”郑大奶奶在厅里听到郑明德的话,差点被椅子绊道,忙忙地走出厅对郑明德道:“二叔叔,难道你要明抢?”
郑明德瞧着郑大奶奶,满面微笑语气轻柔:“并不是要明抢,既然大嫂答应了我,那我就去接手!”说着郑明德就对吴管家道:“把马牵出来吧!”
吴管家整个人战战兢兢地跪下:“二爷,这样的事,做出来,都是被人笑话的!”
“当日我被诬并非父亲血脉,被赶出郑家时候,怎么那时郑家不怕被人笑话了?”郑明德的语气还是那样轻柔,三老太爷的脸色已经又变了。
郑大奶奶此刻恨的要死,只恨当初自己是被猪油蒙了脑子,怎么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来?这简直是前门送虎,后面进狼!郑大奶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走到郑明德面前,眼里的泪花在转动:“二叔叔,难道你就真要把这点情分都给扯破了?”
郑明德瞧着郑大奶奶:“嫂嫂待我,按说是好的!”按说是好的,这五个字让郑大奶奶不晓得该怎么回答,郑大奶奶只能用手捂一下心口,对郑明德道:“二叔叔,当日|我可没有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