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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胆庄占地既大,建造得又颇费心思,里面楼宇飞阁纵横错落。()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于飞从藏身之处出来,顺着道路,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了东厢房的所在。人还在厢房外,已经听到了玲珑的清脆声音:“这个死于飞臭于飞,还不回来,闹的什么鬼把戏。哼,等他回来,看我怎么骂他。”
玲珑气咻咻地踱步声中,还伴随着几声茶碗轻响:“你这小丫头,不见于飞吧!又想找他,见了他又吵个不停。真不知你们小姑娘是怎么想的。”
于飞一听便认出来是凌天放的声音,话音刚落,又听到玲珑跺着脚嗔道:“天放哥哥!你说什么呀,真是的,谁会想于飞那个臭小子。还有你不许再叫人家小丫头了,人家哪有小啊!人家已经是大人了好不好。”
于飞在门口听着玲珑说话,心中暗暗好笑,突然童心大起,想要吓她一下。他心中计划了一下,便展开轻功,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门口,放粗了嗓子,突然一声大吼:“臭女娃儿,快快出来,老子要找个压寨夫人回去!”一边喊着,一边上前一脚,将房门重重踢开。
凌天放和玲珑所在的厢房大门只是虚掩,于飞这一脚踹上,大门顿时应声而开。于飞刚刚踢开房门,还没看到凌天放、玲珑两人的身影,只觉眼前白光一闪,想要躲闪,已然来不及了,顿时被迎面打在脸上:“啪”地一声,被打得鼻血长流,一屁股坐倒在地。
于飞刚刚被打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已被一只脚重重地踏住,这脚力道奇重,踩得于飞哇哇乱叫:“唉哟唉哟,轻点,帮主,是我啊。”
出手之人正是凌天放,他刚踩住于飞,便发觉不对,连忙放松力道,又顺手将于飞从地上拉了起来。
于飞捂住鼻子,痛得呲牙咧嘴:“唉哟,我说帮主,您这暗器功夫是越来越高了。不过您下手也忒狠了。这,这是什么打的呀,呸呸呸,这怎么还有茶叶呢?”他将被打出的鲜血连同茶叶一起吐在地上,又伸手擦净血迹,这才看清周围的情形。只见满地碎瓷混着茶叶残渍,原来凌天放见有人踢门,顺手就将手中的茶碗当做暗器打了过去。虽然只是一只小小茶碗,在凌天放手中却威力不小,饶是于飞武功大进,却也躲闪不及,被打得摔倒在地。
待到于飞看清房内的情形,又觉得鼻梁一阵疼痛,伸手一摸,摸了一手的鼻血,顿时又叫了起来:“哎呀,这么多血,于小爷的这张脸啊。”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又哇哇大叫起来:“哎呀哎呀,轻点轻点,这是耳朵,不是门把手,别用那么大的力气。”原来玲珑已经凑了过来,正伸手扯着于飞的耳朵用力拉扯,同时口中斥骂道:“死于飞臭于飞,你竟敢吓我,活该你被天放哥哥打,我还嫌打得轻了呢。”
凌天放看着于飞被扯得苦着脸狼狈不堪,鼻子之中还淋淋沥沥地滴着鼻血的样子,只觉一阵好笑,连忙伸指封住于飞脸上的穴道,笑着劝道:“算了算了,你看他被打成这个样子,就别再难为他了,快让他洗脸止血吧。”
玲珑却仍是一边拧着于飞的耳朵,一边斥骂道:“你个死于飞臭于飞,整天不学好,专门学些混帐话。我呸呸呸,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于飞一见玲珑还要追打自己,赶忙陪笑道:“啊呀玲珑姑娘,玲珑妹子,玲珑姐姐,玲珑阿姨。小的我知错了还不行吗?快松手快松手。我刚刚可是听说了一个惊天的消息,你快松手让我告诉帮主和你。你再揪我就不说了。”
玲珑被于飞一通乱喊逗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手上的力道自然小了。她见到于飞满脸是血的样子,原本也有些不忍,又被他吊起了好奇心,当下便顺势将手放开道:“看在你叫得好听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吧。以后也要叫阿姨哦,嘻嘻。”
于飞方才一时情急,失口喊错了话,被玲珑抓住了话柄,气得直翻白眼。刚要张口反驳,却又被玲珑抢先笑道:“来,跟阿姨说说你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是不好玩,小心本阿姨再来揪你的耳朵哦。”玲珑口中说得虽然严厉,手上却同时递过一条毛巾:“快把你的脸擦一擦,脏死了。”
于飞伸手接过玲珑递来的毛巾,一边擦着脸上的茶水血渍,一边却望着玲珑,一脸怪笑的神情。
玲珑被于飞笑得有些发毛,跺脚嗔骂道:“死于飞臭于飞,你那是什么鬼笑啊。是不是又想让本阿姨揪你了?”
于飞这次却有了防备,一见玲珑作势伸手,便连忙轻轻跃开,仍是一脸奸笑,眼神溜向凌天放,嘴里却向着玲珑道:“我喊你阿姨是没问题,不过帮主可是我大哥。你这辈分这么一长,以后从我这论的话,你可就得把你的天放哥哥变成天放大侄子了。”
他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顿时将玲珑羞了个满面通红,嘴上却兀自不服道:“那又怎么样?本姑娘就收了你们两个大侄子又怎么样?”
凌天放看着玲珑发窘的神情,也不禁好笑,连忙将双手一摆道:“好了好了,不要闹了。()于飞你也擦完脸了,正好此时四下无人,你赶紧说说究竟听到了些什么事情?”
于飞正向着玲珑扮鬼脸,闻言连忙收起笑容,正色道:“对对对,先说正事,先说正事。”一边说着,一边却又扭头问向凌天放道:“帮主,您知不知道什么叫‘儒遇坟乱挖,侠倚武犯贱’啊?凭什么说咱们一学武就犯贱?”
凌天放被于飞这么一问,顿时愣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挖坟犯贱的?你刚才就听了这些?都是听谁说的?”
于飞看着凌天放的神情,挠着脑袋道:“可不就是刚才,有两个东厂派来的喽啰,跟孟姑娘叨咕了半天。其中一个家伙就说了这么两句,还说因为这个,所以要灭侠。他奶奶的,敢说我们犯贱,我看他那个肥猪脸才是犯贱。他自己不也学武么。”说着兀自气咻咻的样子,一副要闯出去找金多金拼命的样子。
凌天放听他说到这里,又将那两句反复念了几遍,这才恍然大悟:“什么挖坟犯贱,明明是‘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你在那里乱改,倒让我一通好想。”
于飞一听,伸手将额头一拍:“对对,就是‘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忌’就是这么说的。嘿嘿!原来不是说的犯贱啊。”
凌天放也不理会玲珑在一旁嘲笑于飞,却皱起眉头,细细思量着于飞所言,过了片刻,才沉声问道:“你说东厂派了使者来找孟姑娘,还说要灭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说给我听听。”说到这里,凌天放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于飞,又特意加上一句:“原原本本地说,不许添油加醋,也不许把你乱猜的话胡说。”
于飞刚想分辨说:“听错了的话我自己当然觉得是对的,又怎么会明知是听错了还说。”可一见凌天放面色凝重,不敢调笑,当即将自己如何假借屎遁,又如何藏身在院墙边的大树枝叶之间,偷听金多金和铁十四与孟丽君等人交谈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说了一遍。
他这一番述说。虽然尽量精简,却始终脱不了添枝加叶的习气。这一通说得眉飞色舞,听得玲珑瞠目结舌,啧啧不已,凌天放在一旁也是频频点头。于飞直说了近一个时辰才完,比他偷听偷看的时间还长,凌天放也不打断,只是一边记忆一边思考。
等到于飞终于讲到他溜下树来,寻找路径回到厢房,这一番劳苦却只换了一杯剩茶,还全扣在了脸上时,凌天放终于哈哈大笑:“好好,知道你辛苦了,回头我们去酒楼,任你点上一桌酒菜,犒赏补偿你一下。”说罢却又满脸肃然,趁着于飞端起一杯茶水猛灌,没空开口的时机,张口说道:“照于飞所说,金多金与孟姑娘所谈之事干系重大,而且颇为机密。此事原本应该是谋划于暗室之内。幸好他们之间关系微妙,此事才被迫在这种情形之下谈论出来,也是机缘巧合,被你听到。这样看来,他们应该没有发现于飞在旁偷听,不会是故意做作,演戏给你看。”
于飞一听,顿时着了急,赶忙将一口茶水咽下肚中,排着胸脯道:“那绝不会,凭于小爷的偷听本事,咱们武昌府里,大家小宅的,谁家我没偷听偷看过?除了最开始两年被打过几次,后来有谁能发现?帮主你就放心吧。”
于飞本来是炫耀自己的偷听本领,可这番话一出口,却突然发现凌天放和玲珑两人眼神都变得有些怪异,紧紧盯着自己。这一下于飞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收却又收不回去了,赶忙低下头去取茶杯,口中喃喃道:“那个,帮主啊!你说这个孟姑娘和东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话还没说完,玲珑的手已然迎头打了下来:“好哇你个死于飞臭于飞,你给我老实交待,你有没有偷听偷看过我和我姐姐?我今天就跟你算算账,看我不把你那对贼眼睛扣出来,把你那对贼耳朵给割了。”
于飞早知道自己这一失言,必然要被玲珑责打,偏偏又不敢躲闪,只怕自己若是闪了,只会惹得玲珑更加发怒。当下见玲珑打来,只得将脖子一缩,任凭她在自己头上凿了一记爆栗,痛得龇牙咧嘴,抱着脑袋求饶道:“玲珑侠女饶命啊!小的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偷看您老人家啊。我也就是偷听偷看了一下曾家老财藏银子的地方,李家员外跟丫鬟喝酒什么的,哪敢偷看您啊。”
玲珑越听越是来气,还要追打于飞,却被凌天放拦住:“算了,你再追打,这小子也不会承认的。好在也没什么怕他偷听的,就饶了他吧。”
于飞一听凌天放帮他说话,连忙接嘴道:“对对,女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小的吧。再说了,咱这不是又去偷听了人家,也算是将功折罪了不是?”
凌天放却又将脸一板,哼了一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将功折罪,你去打探消息的功劳就此折过,你的大餐就没有了。到时候我和玲珑两个人吃,你就在一旁伺候着,只有看,有听,就是没得吃。你小子喜欢偷听偷看,我就让你只看不吃,以示惩戒了。”